不良世子妃 第237节
作者:
雨初晴 更新:2024-01-09 07:31 字数:6205
“当年哀家听说那家的妾氏遭了魔障,敢吃人,所以死后才被镇压吧--你来就是问我这个的?”赵敏惠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呵欠。
刘旭深眸闪着精光,看着赵敏惠,又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妾,怎么可能会发疯?即使发疯,锁住她也就罢了,甚者想要处置,扎几刀,或者一根绳子吊死也就罢了。为何要那样的折磨她,让她受尽了摧残,而死掉呢?……这是有什么样的仇恨,是谁对她恨之入骨,毁掉了她的脸,她的身子被铁鞭抽的破烂不堪,血几乎都流尽了,最后还要拔去她的舌头,在嘴里塞满了糠秕,甚至杀了两个无辜的孩子,做成小鬼来困住她的魂魄,让她不得超生?!”
赵敏惠身子不由一动,手握龙头拐杖不由紧了紧,神色却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淡淡望着他,轻声道:“这哀家怎么知道呢?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刘旭冷冷一笑,缓缓问道:“从小到大,所有的人总是告诉我,我的娘亲出宫去游玩,不小心落水身亡,我虽有疑问,但时间久远,线索太少--当年跟随我娘亲的宫女太监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没有一个活口,这本身就很奇怪,但我将你们的话当作事实,但现在我找到了我的娘亲,她惨死在义王府的梅花林中,就是你口中说的某个人的小妾,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将我娘亲当作是发疯的小妾?……”
赵敏惠满脸都是震惊,不过随后便立刻否定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梅妃落水而亡,这是当年谁都知道的事情……”
刘旭冷眸看着高高在上的赵敏惠,与她对视了一下,嘴角勾了勾:“我知道,你以为容貌尽毁,我不可能知道铁棺里女子的身份,但人在做,天在看,我娘亲总会用一个我能相信的方式来告诉我给她报仇--太皇太后,你承认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你亲眼看着这大梁江山如何易主,而且马上我就可以做到,你要好好活着看到这一幕才好,不要死的太早……哈哈哈……”
贤王刘旭狂傲的笑声,在屋里回响,听人令人毛骨悚然。
赵敏惠满脸警戒,道:“你要做什么?难道现在你还不够荣誉加身么?!我们之间的承诺也兑现了,你帮浩儿登上皇位,我们给你辅政王的身份,这难道不够么?”
“这怎么勾呢?你等着看吧--我的娘亲死于你们之手,你是后宫之主,当年我母亲被皇上恩宠,抢了你的风头,你心高气傲,心思歹毒,这个原因足够你对我娘亲恨之入骨了,赵敏惠,当年你那么对待我的娘亲,你也不会好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贤王转身朝外走去,不再回头看一脸震惊的怎么半眼。
等大殿的门关上之后,赵敏惠才一屁股坐在凤座上,对身边的嬷嬷道:“我们这是引狼入室啊,快去传哀家的懿旨,请皇上连夜过来来,有要事相商!”
那嬷嬷着急出了大殿。
屋顶上的沐云放低声道:“我看这太皇太后会被软禁,消息根本出不去--一句话,贤王已经决定要出手了……”
他的话刚说完,那嬷嬷就着急进来对赵敏惠道:“太皇太后,我们景宁宫被封锁了!”
“什么?!”赵敏惠大吃一惊,手足无措。
屋顶上的三个人,看到这个样子,知道赵敏惠此时根本无计可施了,所以悄悄撤离大殿,到了一个僻静地方。
此时的皇宫一片静悄悄的,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283章 你能想象吃过荤的猫,看见一盘鲜鱼的感觉么?
月光的照耀下,萧玉朵看见沐云放的俊脸变得无比严肃。
“事情不对了?”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沐云放摇摇头:“京城的天又要变了,只是不知道刘旭想要怎么变……”
萧玉朵轻蹙柳眉,想了想,道:“如今他将景宁宫关闭,说明在宫中的力量已经很强劲了。不过刘清浩若知道他将太皇太后关起来了,会怎么做?肯定会将景宁宫重新打开吧?两人矛盾自然就产生了。然后这矛盾怎么解决?”
“两种方式,要么刘清浩妥协,要么两人相斗,不过不知道真正属于刘清浩的禁卫军有多少……”郑云清耸耸肩,说出自己的猜测。
沐云放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往远处看了看,才缓缓道:“如今形势,我们先拭目以待吧……”
三人悄悄出了皇宫,郑云清此时自然不好跟沐云放与萧玉朵一直呆着,便及时告辞遁去。
沐云放与萧玉朵趁着夜色往萧府方向走着,因为马车已经回府,所以两人只好步行。
“今晚你何处安身,要回沐府么?”萧玉朵看沐云放跟着自己一直走,便问道,因为前面正好是十字路口。
沐云放转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送你回了萧府,你再赶我回沐府?”
“前面不是十字路口吗?我们各走各的。”萧玉朵忙指着前面,解释道,这厮何时变得这么敏感了,自己也没有要赶他的意思啊。
“你要与我分道扬镳?”沐云放修眉一扬,眼神里尽是深邃,“你今日离郑云清太近了,有没有觉得?”
萧玉朵满脸黑线,回道:“我说,大哥,今夜不是很特殊么,说话不能大声吧?那交流距离一定就要挨得近了--你也郑云清说话时不也挨得很近么?我何时说你们两有一腿了?”
沐云放被萧玉朵呛得一时无语,片刻后,坚定地回答道:“第一,我们一路走,绝不考虑分开走;第二,我送你回了萧府,也顺便在那里住一夜--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回沐府,要掩藏身份……”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不能出现,要当隐形人,所以你准备来我这里蹭吃蹭喝蹭睡?”萧玉朵一面走,一面白了他一眼,又想那刘欣兰刺激一下对方,想想又忍住了--自己不能那样尖刻了,刺激对方不也就是刺激自己么?
“嗯,是这样,你多担待。”沐云放终于露出一个明艳的浅笑,淡淡道,“其实与你在一起,我也是自我折磨啊--你能想象一个吃过荤的猫,如今饿着肚子,眼看着一盘鲜肉却不能动,是什么感觉么?”
萧玉朵闻言,不由呵呵轻笑青睐,转而骂道:“活该,谁叫你守着肉了,立刻也可以啊。”
“离开?被别的不长眼的猫吃掉怎么办?”沐云放很不爽地回击一句,说话的同时,他的脑海便出现了郑云清那张不识死活的脸,之前自己担心苏天寒,而现在换成了郑云清,“所以,我必须守着……”
萧玉朵当然知道沐云放的意思,但没有直接落在郑云清身上,毕竟自己打交道的又不是他一个男子。无论如何,看到沐云放有危机感,她还是小小高兴了一下,
“对了,井淑艳死了,李良他……”萧玉朵与沐云放牵手走着,忽然想起了李良与井淑艳的事,之前与沐云放见了几次面,也不好提起,今夜趁着夜色,便问了一句。
说实话,此时对李良,崔玉朵心情有些复杂,对井淑艳也是一样,虽然说井淑艳死于难产,这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对方喜欢李良,也愿意为他生孩子。
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将井淑艳介绍给李良的目的,萧玉朵就感到有些不舒服,觉得有些对不住对方。
沐云放自然不会多想,只低声道:“李良自然也难过,毕竟两条命。不过,过了一段日子,如今他好多了--其实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李良到现在心里最想的,还是薛五娘。我听说,前些日子,玉儿又回去找他,被他拒之门外了。这回可是彻底拒绝了对方。可见,他是长了心了。”
“他若早早如此,何必会有今日的结局呢?不过,此时五娘也不恨他了,也希望他能过的幸福--他错过五娘,就是最大的损失。”萧玉朵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沐云放,又将目光看向远处,“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五娘离开是正确的,如果不离开,现在她一定不快乐,而李良还在玉儿的温柔乡呆着……”
沐云放对这件事不再评价,他知道萧玉朵是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这世上有太多的妻子遇见这样的事,都会选择隐忍,为了保全这个家,为了孩子。但是朵儿的性子绝不会这样,不会在这方面委屈一丝,自己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
所以,自己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听说井淑艳与苏天寒有亲?”沐云放忽然问了一句,他无意听李良说道过,所以想要证实一下。
“嗯,如今我也不瞒你,当时我就是看不惯李良被玉儿迷得团团转,所以井苏天寒介绍,认识了井淑艳,我感觉她可以驾驭玉儿,所以才介绍给了李良。”
萧玉朵说到苏天寒,想起自己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上次走的匆忙,没有告别,这次回京事情一件跟着一件,太过紧急,自己还没有去看他,他可能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回京。
“我听说刘清浩也给苏天寒说媒了,给对方介绍了一位郡主,他邀请苏天寒去参加了宴会,那个郡主就看上了苏天寒,嚷着要嫁给他,所以刘清浩就赐婚了,结果苏天寒回去就病了,”沐云放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萧玉朵,“你不知道吧?”
萧玉朵闻言,非常震惊,不过冷静一想,也不觉得意外。这个刘清浩只怕对京城内外甚至大梁他的这些青年才俊都清清楚楚,力争要将他们纳入皇族,为皇族效力,联姻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所以她当即决定,明日一定先去看看苏天寒。
两人一面低声说着话,一面回到萧府。
萧玉朵走的是正常渠道,而沐云朵为了遮人耳目,自然从墙头跳了进去,然后暗中随着萧玉朵回到她的院落。
丫鬟们端进热水来放进浴桶,为萧玉朵准备沐浴之水,备好后散入此时园中有的各色花瓣。
“你们出去吧。”萧玉朵沐浴一向不喜欢被人服侍,所以将丫鬟们赶了出去。
不过,她马上有面临了下一个问题--被沐云放偷看,因为他就在自己内室,丫鬟们出去,他此时已经大大咧咧脱去外衫,只着中衣,坐在榻上,透过纱质的屏风,看着她。
忽略!就当他不存在!
萧玉朵一咬牙,脱掉了自己的抹胸,将被对着沐云放,然后开始脱亵裤。
沐云放在外面坐着,注视着屏风里那个美妙的躯体,模模糊糊更据了致命的you惑力,他身子一下就僵硬了起来--算算时间,他已经禁欲半年了,如进面对着萧玉朵的裸|体,他不反应才怪!
所以他的身体在某处立刻支起了帐篷,无尽的**在身体里咆哮,疯狂地盘旋寻找着出口。
可是,不行。
所以他尽全力克制着,艰难起身去了耳房,不敢再与萧玉朵说话。
直到萧玉朵沐浴完毕,沐云放都没有出现,她也不去管他,自顾上|床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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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玉朵起身,洗漱完毕,又暗中给沐云放弄水,让他洗漱之后,两人一明一暗出了萧府。
沐云放要去打听事情,而萧玉朵则买了一些吃的去看望苏天寒。
苏府的门子,对萧玉朵并不陌生,所以她很容易就进了府门。
一路被管家领着,到了苏天寒的院落,还没有进家门,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
看来病的不轻啊,萧玉朵转头对管家道:“公子病的很重?”
管家正要回答,苏天寒随身侍从四喜从屋里正出来看见萧玉朵,立刻喊道:“哎呀,平阳王妃,你可来了,快进来吧!”
萧玉朵有些无语,自己已经与沐云放和离好几个月了,哪里还叫平阳王妃?所以她上了台阶,第一句话,就是:“四喜,要改口了,叫我萧小姐就好。”
四喜忙作势打嘴笑道:“是小人忘记了,你快进来吧,公子不想喝药,正发脾气呢……”
☆、第284章 进去这么久,看来相谈甚欢(第一更)
萧玉朵一听,不由扬了扬眉毛,在四喜的带领下进了屋子。
果然,苏天寒正半躺在床上,俊脸气嘟嘟的,面前的丫鬟小心翼翼捡着地上的碗片。
萧玉朵一进内室,便看见这个画面,不由看着苏天寒道:“苏公子这是怎么了,发少爷脾气,吓唬丫鬟与小厮呢?……”
苏天寒一看是萧玉朵,非常意外,忙要起身下床迎接她,不过被四喜急忙跑过去拦住了。
萧玉朵也急忙劝道:“快躺好吧,我们坐着说话--你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病啊,还要吃药?”
“也没什么,是他们大惊小怪,”苏天寒忙解释着,同时叫丫鬟们上茶,他坐起来跟萧玉朵说话,此时他的脸色有些憔悴,带着一副病容,叹口气,“我这纯粹是被气病的。”
“我听说刘清浩要给你说媒,怎么,你不满意?”萧玉朵含着笑,问询着,随即转了话题道,“这刘家的人都是神经不正常,你说那刘青睿最喜欢的就是拆散人家,而这个刘清浩倒好,喜欢乱点鸳鸯,真是一对奇葩。”
被萧玉朵说中了心事,苏天寒脸色立刻沉重起来,当着萧玉朵的面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恨恨道:“刘清浩实在强人所难,那娇柔郡主名声并不好,只凭她看见我一次,心仪与我,就要给我做主娶她。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我父母都不知道,他已经将圣旨颁了下来……”
“他做出这样的事并不意外,你想想,他对王太傅能屠村,你还指望他会有什么体谅人心的正常思维么?昏君,暴君他都占了。”萧玉朵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娇柔郡主,所以不好评价,不过从苏天寒的态度来看,他对对方是非常不满意的。“他要你何时娶她?”
“今年皇族不是都在孝期么?出了孝期就要安排婚期了。”苏天寒神色恹恹看着萧玉朵,缓缓道,“我怎么与平阳王一样的倒霉呢?还以为……”
他停下了话头,有些羞赧地扫了萧玉朵一眼,随即将视线方向窗外,叹口气。
萧玉朵倒没有多想,等苏天寒说完,她起身往床边走了几步,拿过绣墩再次坐下,靠近苏天寒低声道:“不过,你不要担心,这京城的天又要变了……”
“什么?”苏天寒神色一惊,打量着萧玉朵一脸神秘,立刻道,“怎么回事?我这些日子身体不好,一直懒得动,没有什么消息。”
“就这一两天的事,我是参与者,自然知情,”萧玉朵便将自己被刘清浩找来,逼自己嫁人的事情告诉了苏天寒,又将挖坟前后都告诉了对方,“昨夜我们去宫里探听了消息,正赶上贤王刘旭与太皇太后的对话,他说要报仇,还要太皇太后活得长一些,亲眼看看这大梁江山如何易主……”
苏天寒在听到刘清浩逼着萧玉朵嫁人,气得咬牙切齿,后来听到梅妃的事情,又感觉神奇不可想象,倾听萧玉朵说完,他点头道:“看来贤王通过你的梦,已经相信棺中的女尸就是梅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决定--当然,他一直都有这个野心,不过这件事加速他露出来而已,而且借口非常好,既可以报仇,又堂而皇之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皇族的争斗我懒得管,但他刘清浩将刘欣兰硬塞给平阳王,逼着我带孩子离开不说,还要逼着我远嫁瓦剌,简直欺人太甚!所以我不希望他继续呆在皇位上,换个人来也不错,这样,你到时候叫苏帅出面请求贤王,看看会如何,”萧玉朵想了想,又道,“我可以借助帮助他母亲报仇,估计可以做一个交换,到时候我也会帮助你的--婚姻之事,岂能儿戏?我们虽为臣子,但也不能皇族之女看见喜欢,就要逼迫做夫妻……”
苏天寒从听到贤王开始出手,就感觉自己的事也有了希望,遂俊脸的笑颜增多了。
他目光深深看着萧玉朵,看着她神色从容,侃侃而谈,他的嘴角轻勾着,轻声道:“朵儿,谢谢你,这段时间没有见你, 过的如何?”
“我与他和离了,然后自己带着果儿在信阳生活--其实我与他和离,十有六七是刘欣兰的原因,剩下就是他母亲周氏的原因,”萧玉朵说着话,叹口气,笑看着苏天寒,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婆婆都这么让人讨厌,反正我对这个婆婆一点也喜欢不起来。看不起我,处处为难就不说了,看见有了好亲事,简直六亲不认,铁了心要将我与果儿赶出来,为了让我离开,甚至还下过跪,你说多滑稽?!”
苏天寒第一次听萧玉朵对她的前婆婆做评价,便知道她很委屈,不然她不会轻易说--其实,萧玉朵说这番话,他最在意的就是她和离了,刚才听刘清浩逼她远嫁,并不知道她已经和离。如今她是自由身了,那说明自己更有机会了么?
“你和离后,平阳王有没有去找你?”他自然知道沐云放与萧玉朵感情很好,如今被刘欣兰拆散,不知这半年感情如何。
“别提了,刘欣兰为了能抓住他,竟然去做了北地的督军--她哪里是督军,完全是监督沐云放了,他到信阳看果儿,刘欣兰后脚就追了去。所以我不叫他去看了,省的麻烦--刘清浩够多昏了,刘欣兰想做什么他都支持,那刘艳艳才华甩刘欣兰不知多远,做个督军也说的过去,刘欣兰什么也不懂,连孝也不守,跑去北地追男人,真是……”
萧玉朵很想骂人,不过在苏天寒--一个斯文的男人面前,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