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细微却可怕的碎裂声响起。
  死宅们纷纷从落地窗框那里移开视线，回头一看，就见熟悉的裂纹出现在长桌上。
  咔嚓咔嚓咔嚓！哗啦啦！
  碎裂的连锁反应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长桌和上面的上百个手办、纪念品统统变成了渣，垮塌成了一大滩碎末。
  众死宅：“……啊啊啊啊~~~~”
  只有秀儿和劳瑟默默退到一旁。
  秀儿的老公们和那个黑寡妇半身抱枕都放在十多米外，两人刚才聊天的地方，因此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今晚先痛失“老婆们”，又痛失“老婆”抱枕大腿，再痛失好“姬”友的劳瑟握紧怀里的半个抱枕：至少，我还有你。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不道德的，但自己痛苦时发现别人更痛苦，这也算是一种“反向治愈”了。
  见到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同伴如丧考妣，劳瑟突然觉得，自己的伤痛突然就被治愈了……50%？
  秀儿？身为今晚唯一赢家，她默默地将自己的老公们全塞进了包里。
  世事艰难，还是不要再刺激这些痛失“老婆们”的倒霉蛋了。
  ……
  这边的路克根本不知道那伙死宅的倒霉经历，他只是快速赶向最后一个目标——韦老爷的鳐鱼战机。
  在这个战机上，已经塞进去了二十多个超级恶棍，其中几个是他比较感兴趣的。
  既然今晚的打工人在很多观众面前露过脸，那就干脆废物利用一下，再抢韦老爷一把。
  从此之后，这个马甲也不需要再用。
  韦老爷想查就查，反正不关路克的事。
  取出急冻人的那把急冻枪和配套装置，路克研究了下，突然冲上平台，飞跃而起。
  急冻枪对准对面天台上正在收纳恶棍的鳐鱼战机来了一发。
  这一发刚好打在战机的喷射引擎上，冷热交融下，引擎再也维持不住稳定，速度骤降。
  路克一枪射出，就把急冻枪扔回储物空间，双脚重重落下，刚好就在鳐鱼战机打开的后舱门附近。
  小跑几步，他一个转身就冲进战机内。
  二十多个超级恶棍都被韦老爷研发的束缚限制装置变成了木头人，除了眼睛能动，其它地方都无能为力。
  突然出现的动静，让他们都兴奋起来。
  他们今晚实在是太惨了。
  大多数人连半小时都没爽到，就被蝙蝠侠暴打，再被机械手抓进了这机舱。
  那感觉就像韦老爷是个清洁工，而这战机就是扫尾的，恶棍们则是那些不值一提的垃圾。
  更让他们恼怒的是，今晚的蝙蝠侠有如神助，强得不像人，打他们真就是“一拳一个小朋友”般轻松。
  现在意外发生，他们说不定就能逃出生天。
  鬼才再想回阿卡姆那破地方呢，一点都不好玩。
  路克钻进来，瞬间锁定自己感兴趣的几个目标，手中的病棍（sickstick）9.0版依次捅过他们的脖子。
  他当然不会在这里使用病棍的上吐下泻模式，而是最简单的“瞬间晕眩”模式。
  然后，就是明蒂戏称为“裹尸袋”的临时休眠袋罩上去，将这几个目标从头到尾包裹起来，再拎在手中向外走。
  驾驶台的维克多想过来，结果脑子突然震动起来，数据显示他受到某种次声武器攻击，对身体的控制度大幅度下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克拎着三个黑色大口袋向外走。
  “小闪！”他艰难地呼唤了一声援兵。
  一道细微电弧从远处快速而来，瞬间就到了后舱门外，与走出去的路克来了个面对面。
  小巴同学今晚很忙，已经没时间说俏皮话啥的，直接就朝路克抓袋子的左手推去。
  但就在他快触碰到路克左手时，突然感觉脚下一麻，身体僵直。
  小巴同学满脸诧异地看向脚下，才发现路克右手的病棍点在地面，细碎的电弧正在地面上闪耀。
  带着他玩了很多场测试的路克，对这位小同学的速度很清楚，甚至大概能预估正常情况的能力增幅。
  现在的小巴同学，肯定是没有电快的，遭遇对自己习惯了如指掌的某人，当然瞬间摔了个大马趴。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克跳出天台，消失不见。
  五秒钟后小巴的身体终于恢复，唰地窜到天台边，却看不见路克的“打工人”马甲。
  而身后维克多也基本恢复正常，出声提醒小巴不要再乱跑。
  韦老爷也知道了这边情况，听见只是被抓走了三个人，便安排两人先返回基地，把战机里的“战利品”扔进更安全稳妥的基地大牢中再返回。
  抓人是不可能抓人的。
  比起被救走的三个人，剩下城里的恶棍才是重点，哪怕其中有joker也一样。
  韦老爷这次能击败joker，下一次也可以。
  这不是什么自大，而是身为蝙蝠侠必须有的信心。
  没有这种钢铁般的信心，他早就死了。
  几分钟后，黑暗骑士的战机终于赶到，加入了清剿行动中。
  这个时候，剩余的恶棍们已经开始逃跑，或者最后的疯狂。
  但在路克这个“生力军”的加入后，大半个正义联盟合力下，清剿行动摧枯拉朽，没有任何一个超级恶棍能顶住一分钟。
  实力渣一点的，甚至一秒钟都顶不住，直接就被秒了。
  最后，韦老爷气喘吁吁地站在市中心一栋大厦楼顶信号塔上，俯视下方渐渐退去的人群。
  良久，他才开口到：“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站在另一边塔架上的路克情绪很稳定：“抱歉，没想到这里会出这么大的状况。”
  韦老爷嘴角抽搐了下：这是在指责我没看好那群恶棍？
  被堵了这一下，他安静了好一阵才继续：“你认识那个打工人，或者棍侠？”
  路克果断否认：“今晚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因为他是我今晚才编出来的马甲，所以这是真话。他在心中补充上一句。
  韦老爷又沉默了。
  良久，他冷哼一声：“小心点，我会盯着你的。”说着披风展开，滑翔而去。
  路克双手抱胸，一个人站在塔架上，飘扬的披风在夜色中不停渐变着，如同脑中的诸多思绪。
  良久，他才轻笑一声：“真是小气，抓回去那么多个还不高兴。”
  不就抢了你的joker么？还专门来警告我一句。这话就是某人在心里说的了，他是不会留任何口实给韦老爷的，一点机会都不行。
  实际上韦老爷已经退了一步。
  他刚才离开，就是放弃在事发的今晚要个说法。
  而过了今晚，之后再怎么扯皮也没有紧迫性，甚至连联盟里的其他人也不会支持他。
  韦老爷和路克都很清楚这一点。
  最后他说会盯着路克，大概就是“仅此一次，以后别想再糊弄过去”的意思。
  路克能说什么？当然是愉快地接受咯。
  他的底线是不与韦老爷正面对抗，现在人家如此轻轻放过，那就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