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作者:
秋筠 更新:2024-01-10 10:37 字数:4148
很明显不懂这个常识的枯竹瞳孔猛然一缩,剑……更快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躲开这一剑,连正面硬刚的勇气都没有。
西门吹雪见势变招,右手持剑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呼啸而出的剑气划破了急速退走二人的衣襟。第一个交锋,孤松枯竹完全落败。
孤松枯竹二人对视一眼,枯竹握紧手中剑,飞扑上去挡住西门吹雪。而孤松则抓紧机会跃过交战的二人直扑躲在后方的山兔。在他看来,这小姑娘除了在后面跳了两下之外,完全没什么用处。
山兔冷笑,论经验……她可是祖宗!
于是,孤松就发现原本正站在前方的小姑娘,就在他一个眨眼的功夫竟然没了。孤松瞬间知道不好,一个猛回身手中的剑已经刺了出去!然而,还是没人。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比什么不好,跟我比速度?”
孤松猛然回头,眼角似乎瞥见一个黑影,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剑已经凭借直觉刺了出去。然而,还是没人。似乎到处都是人影,但是到处都没人……
这种感觉,就如同是跟鬼在打架,可能你已经抓到她了,但是她却忽然消失……
就在孤松快要疯掉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把小孩玩具一样的纸扇。那纸扇狠狠拍在他脸上,拍得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撞飞了一片石料,牙都磕掉了。
正想往上爬呢,忽然头顶飞来一个米黄色的光圈,带着雄浑的内(妖)力狠狠砸在他身上,孤松一个没撑住又飞出去好几米。
这要是有血条估计半管血下去了。
山兔觉得他暂时应该是站不起来的,就回头看另一边的战局,正好看见西门吹雪还剑入鞘,偏头看她。他整个人还带着激战过后的锐利,简直帅的人两腿发软。
山兔一下子就被自己未婚夫的美色迷晕了,原地一个助跑起跳扑进他怀里,小小声,“西门真好看!”
西门吹雪无奈,微微抬起下巴让她看地上的人。然而此时小兔子正沉迷美色中,一抬脑袋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剑神沉默片刻,抱起自己媳妇儿就往外走。算了,爱谁谁吧。
“请、请等一下。”
山兔从美色中惊醒,扒着西门吹雪的肩头往后一看,刚才那个砸了脚的少年正一瘸一拐地追上来。
小兔子现在心情正好,就问道:“有什么事吗?”
少年左右看看,低声问道:“两位是不是之前大家说的,教主的朋友?”
山兔兴奋点头,这很明显是来送线索的啊!
果然,少年说道:“我有消息可以告诉两位,或许对您二位有用。”
山兔跟西门吹雪对视一眼,就带着他走了。反正能做主的两个人现在正瘫在地上呢。
这少年人缘还不错,众人见他走着不方便,当即就有两个少年出来抬着他。这一行人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往小院走。
山兔越往回走就越觉得忘了什么东西……等、等等,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啊……小兔子冷汗瞬间下来了。
把三个少年打发去看郎中,山兔也不贪恋西门吹雪的怀抱了,跳下来就是一阵飞奔。狂奔回自己屋里,就见床上躺着一只蹬腿翻肚皮的长尾巴青蛙。
山兔颤巍巍地伸出指头戳了戳那白白的肚皮。
青蛙后腿抽了两下。
山兔:“……”
“完蛋了!蛙先生被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啦开学啦!小天使们开不开心!反正我不开心tat
谢谢冯姓姑娘、冬天去看海两个小天使这段时间的地雷!窝爱你们!(*  ̄3)(e ̄ *)~
☆、第五十六章 不幸
小兔子殷勤地端来一盘点心放在桌子上, 狗腿道:“尝尝这个, 这个可好吃了!”
魔蛙一声冷哼。
桌子上此刻满满当当全是吃的, 从酒肉饭菜到点心果盘应有尽有。魔蛙小小一只蹲在桌子中央, 跟身体一样长的大舌头一添,一个盘子就空了。
山兔在一旁麻利的换盘子, 一边小小声吐槽:“我觉得蛙先生就是太耿直了,我不在但是吃的在啊!随便吃一点不行吗?”
魔蛙阴测测抬头, “我听得见。”他嘴巴不停心里却道, 这屋里经常有丫鬟进来的好不好!主人家不在桌上吃的却少了,被发现了怎么解释?老鼠吗?
还有这小兔子,这是第几次把他忘在家里了啊?第几次了!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拼死拼活地跑来救她啊!这种有了相公忘了蛙的兔子还有什么救的必要吗?!
魔蛙瞪着一个兔子形状的奶黄包,恶狠狠一口咬掉了耳朵。
山兔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疼……她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就伏低做小道:“要不然我跟公公说说, 这屋子别让人进来了, 随时随地都给你留东西吃。”
魔蛙抬头看她一眼:这还差不多!
西门吹雪认真擦着自己的剑, 尽量对“公公”这两个字视而不见。
等魔蛙吃完的时候,之前被砸伤那个少年正好也来了。抬着他来的两个朋友把他放下就跑了, 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扶着树站, 看着可怜巴巴的。
更过分的是,长大了不少的小羊羔还拼命拱他。山兔不用猜都知道这小羊羔是什么意思:我的地盘, 新来的起开!
山兔忍笑,从桌上挑了两盘没动过的点心端了出去,“来,边吃边说。”
少年不好意思地挪过来, 屁股刚挨上凳子,门一开,西门吹雪走了出来。
少年吓得一蹦老高,一个没撑住噗通坐地上了。山兔是没看见西门吹雪怎么折腾枯竹的,他可是看了个全程。这人握着剑的时候,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神。被他们恐惧着、怨恨着的枯竹在他手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山兔是觉得自家西门哪里都好,根本就不能理解这种“被西门吓了一跳”的感觉,就疑惑道:“凳子凉?”
少年低着头,挨挨蹭蹭坐下,闻言赶紧摇头。
山兔就把点心往前一推,“你饿了吧?来,边吃边说,你叫什么?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少年闻着点心的味道吞了口口水,抬头悄悄看了看西门吹雪,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就赶紧拿起一块点心塞嘴里。
山兔给他倒了一杯茶,就听他慢慢说了起来。
“我叫小三。”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被送去的男孩,是我弟弟,他叫小六。”
“哪个男孩?”山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三沉默一会儿,“您二位刚来的时候,跟带路的人说话我都听见了。那个被孤松和枯竹送去给烽炀的男孩,就是我弟弟小六。”
山兔惊讶,“这么巧?”
小三摇头,“不是巧,我是特意混进孤松和枯竹这里的,我想打听我弟弟们的消息。”
山兔瞬间抓住了重点,“弟弟们?”
小三沉重地点头,“我有三个弟弟,小四和小五很早之前就失踪了,只有小六,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他被送给了烽炀。”
山兔看着他通红的眼圈,忽然开口问道:“你的弟弟们,是不是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白色的石头……”
“是!”小三一脸惊喜,拽出自己脖子上的石头给她看,上面刻了一个“三”字,“您见过他?”
见……确实是见过的。山兔觉得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这样一双眼睛。
西门吹雪却忽然到,“小五死了,埋在乱葬岗。”
小三怔住,似乎被这一锤头砸蒙了,喃喃重复:“……死了?”
西门吹雪极为残忍地点头,却慢慢道:“所以,你要给他报仇。”
小三愣愣地看着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骗局,忽然俯身嚎啕大哭,哭得似乎要将肠胃都呕出来。
面对这样澎湃的感情,山兔有些无措,西门吹雪却一脸平静。不幸向来都是上天强加的,能否站起来却完全要靠自己。
平静下来之后,少年身上已经再也没有那丝未褪尽的稚气,他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里也没有了惧意。这个孩子似乎一瞬间长大了。
山兔有些不忍心,拍着他肩膀说道:“往好处想,我们只看见了小五,小四和小六或许还活着呢?……不,小六肯定还活着的!”
小三眼圈又湿了,苦涩地一笑。是,小四和小六或许还活着,可是小五却确实已经死了啊……
“他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似乎是看出山兔的不忍,西门吹雪接管了谈话。他这种平静中带着冷漠的态度反倒让小三轻松了很多。
“小四是半年前,小五是三个月前,小六是一个月前失踪的,我得到消息是在差不多七八天之前的时候。”
山兔暗自点头,七八天之前得到消息,今天已经出现在了孤松和枯竹的工地上,从制定计划到实施到成功,这个少年很有几分机智。
那边厢,西门吹雪已经问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找你的弟弟们而不找你?”
这问题小三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觉得是因为内力。”
“内力?”
小三点头,看两人,“二位都是练武之人,应当知道每个人的内力是有差别的吧?”
西门吹雪点头,山兔也装模作样地点头。
小三就继续说道:“我魔教的普通教众修炼的内功都是一样的,但是有的人用出来就似烈火,有些人用出来就像寒冰,当然差别没有我说的这么明显——这都和体质和自身性格有关。”
“那,你三个弟弟的内力……”
“都非常温和。”小三叹了口气,“大概是我脾气不好的缘故吧,他们脾气都特别软,内力也跟着文文弱弱的……以前我还老为此说他们。”
他低头掩去泪光,继续说道:“我打探他们消息的时候,也听到几起失踪的消息,都是内力比较温和的人。所以,我猜应该是跟内力有关。”
山兔和西门吹雪抬头对视,两人都意识到:莫非被烽炀吸走的不是精血,而是内力?
其实这倒是也说得通,如果烽炀确实是练了吸取别人内力的邪功,那么确实是温和的内力比较好,至少好控制。
山兔想了想说道:“小五是三个月前失踪的,而我们发现他是前几天,也就是说,烽炀有意识的为自己储藏‘粮食’。不知道他‘进食’的频率是多少……或许……我们可以去搜搜那个所谓的乱葬岗?”
小三强忍悲痛说道:“那片乱葬岗很大的,而且底下都是尸骨,只靠我们三个人的话要找很久。但是人太多的话,恐怕会被烽炀发现,那里离日部太近了。”
“不怕。”山兔拍胸脯,“咱们上头有人!”
然后,小三就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魔教最大的boss走了进来,这少年一时间都忘记他脚上有伤了,噌一下蹦了起来站的倍儿直,“教教教……教主!”
他家教主特别好认,毕竟那一脸的黑气也不是谁都有的。
玉罗刹大踏步走过来,没好气道:“这小子是谁?你们现在想起我来了?”
众人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话有点心酸……山兔笑眯眯道:“没有啊,西门每天都在想你呢,今天还为了给你查案子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玉罗刹立马心情好了,语气柔和的像个哄孩子睡觉的老嬷嬷,“那,你们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西门吹雪也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父亲变脸的本事,还是该佩服自己媳妇哄人的本事……
山兔把刚才讨论的事情一说,问道:“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日部那些人暂时离开一下?最好再找个借口让我们自己人去乱葬岗那里转一圈。”
玉罗刹佩服地看她,“你怎么不让我直接告诉你凶手是谁呢?”
“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啦!”
玉罗刹:“……”他叹了口气,“就这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