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作者:柴鸡蛋      更新:2024-01-12 09:43      字数:3989
  宣大禹故意在旁边问:“妖儿啊!你还去不去我那啊?”
  “去……去么?”
  宣大禹催道,“去就赶紧走啊!上车啊!”
  幸亏宣大禹的司机识相,瞧见袁纵的眼神就赶紧把宣大禹搀扶到了车上,宣大禹临走前透过车窗给了夏耀一个戏谑的眼神。让夏耀好不容易在哥们儿面前树立的威信,因为某位过强的气场瞬间给压塌了。
  袁纵的车往夏耀家的方向开去。
  夏耀纳闷,“怎么不去你那?”
  “你不是跟我一起住腻了么?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回去陪陪你妈。”
  夏耀抠了抠手指,“这么晚了,就在你那随便凑合一宿呗。”
  袁纵把车在路边停下,把夏耀抽到背上。以前袁纵脚好的时候,可以从会所一直背着夏耀回到家,现在脚伤未愈,只能背这么一小段路,但仍旧不愿意错过这种亲密的幸福感。
  夏耀满脸醉意地贴靠在袁纵的背上,嘴啃着他脖颈上的硬肉,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舍得下重口。
  袁纵的心都让夏耀咬疼了。
  “先好好陪陪你妈,过几天再去我那。”
  “你妈越是接受不了,你越应该好好对她。”
  “没事别老跟她犟嘴,她说什么你就听着。”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夏耀好半天才恹恹地回了句,“听见了。”
  夏母本来已经接到夏耀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住了,结果看到袁纵又把他儿子背了回来。心中掠过淡淡的暖意,但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下回再喝成这样别往家里送了,影响我休息!”
  209
  袁纵并没有走,而是把车开到了距离夏耀家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视线所对的方位恰好是夏母的卧室。夏母正准备拉窗帘睡觉,突然就扫到了不远处的车,心中腹诽:知道你就不会痛快走人,果然跟那猫着呢!
  于是,这一宿夏母都睡得非常警惕。
  中途去窗户口看了好几次,袁纵的车一直停在那。至于袁纵在不在这里,夏母看不清楚,只能潜到儿子的房间门口听动静,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又悄悄地将夏耀的房间门打开,看到夏耀一个人老老实实地睡在床上。
  难道他不是要趁机钻空子,而是在外面守夜?
  假如夏母养的是一个闺女,有个男人这么心甘情愿地在外面守着她们娘俩,夏母心里一定特别感动。问题是她养的是儿子,还是体格健壮的刑警,一个糙爷们儿守着一个壮小伙,有这种必要么?
  所以,夏母觉得袁纵要么就是车坏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夏母再去窗口看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夏耀还没起床,袁纵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其后的几天,夏耀无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无能。以前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曝光的时候,夏耀天天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现在把话摊开说了,夏耀反倒低调了,每天按时回家,还经常帮夏母干干家务,变得异常孝顺。
  夏母晚上吃饭的时候故意探话,“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听话?每天到点就回家,也没见你和袁纵联系。”
  “袁纵这程子正忙自个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着人。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避开我,想让我多花花时间陪陪您。”
  夏母哼了一声,“他有这份好心?”
  夏耀没再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无半点儿虚情假意,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对夏母的态度确实变了很多。夏母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个确认罢了。
  晚上睡觉前,夏母再去拉窗帘,又看到袁纵的那辆车了。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袁纵的车候在这,但又从没见过他出来过。白天夏耀照常上班,下班后又按时回家,两个人基本没时间见面。
  这么一来,夏母有点儿相信袁纵是过来守夜了。
  为了让爱人多陪伴母亲,弥补母亲,故意减少和爱人的见面时间,但却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抵挡不住思念在爱人窗外静静守候。多么感人的戏码!可夏母却觉得袁纵玩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摆着是在逼她让步。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夏母出动了。
  直接走到袁纵车前,敲敲车窗。
  “出来。”
  袁纵从车里走出来,高大英武的身形伫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男人味儿,笑容醇厚迷人,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夏母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不光美女对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对于什么年龄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夏母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言归正传。
  “阿姨告诉你:你对我们家夏耀做的这一切,我们很感动也无以为报,但是对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我们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会因为你守他几个晚上就点头的。”
  “谁说我是来守他的?”
  夏母脸色一变,“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守着您的。”袁纵说,“我怕您一个人睡觉害怕。”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阵。
  袁纵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夏母,里面满满的真情实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个人留在家。无论多大年龄段的女人都会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这么漂亮的。”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话,“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说完,敛着一身无处发泄的憋闷之气转身走人。
  袁纵望着夏母的背影,舔着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这脾气秉性全随了他妈。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门的时候,袁纵的车破天荒没走。夏母走过去,试探性地往车里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突然一大束鲜花从车窗伸出,花上还挂着一条特别漂亮的项链。
  夏母冷哼一声,“少讨好我,没用。”说完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袁纵的车在夏母身边缓缓跟进,穷追不舍。
  “嘿,以前我觉得你这个孩子挺稳重的,怎么还这么死皮赖脸?”
  袁纵暗道:不死皮赖脸能追上您儿子么?
  夏母继续走,袁纵还一直追,这个点儿出门的人特别多,遛弯儿的,看孩子的,出去买菜的,让谁看见都不好。后来夏母彻底烦了,直接把花接到手后又甩到袁纵的脸上。
  “别再让我看见你!”
  连置气翻脸的架势都一模一样,袁纵越来越“爱”他丈母娘了。
  夏母打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张口就问:“大姐,您去哪?”
  “什么大姐啊?我都五十多了。”
  小伙一副惊讶的表情,“您有那么老么?真看不出来,我以为您只有三十多呢。”
  夏母自打从美国度假回来,心态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没事总把自己闷在家,现在时不时就出去聚个会,着装比以前讲究多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自然显得年轻。
  小伙子又补了一句,“真的,我不是故意哄您高兴。就刚才那个举花的大老板,我还以为是追您的呢。”
  夏母,“……”
  车开在半路,夏母突然在后视镜里面扫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当即大吃一惊。这不是袁纵刚才挂在花上的那条么?花都被我甩回去了,那条项链是怎么跑到我脖子上的?
  夏母使劲扯了两下,没扯下来,脖子倒是扯红了。顾及到自己的形象,夏母就没死乞白赖的,由着它继续挂着了。
  到了美容院,夏母让司机停下。
  “恭喜您成为我们这里的高级会员,这是您的终身免费卡,请您收好。”
  夏母面露诧异之色,“我没有办终身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是这样的,您儿子昨天过来帮您代办的这张卡,让我们等您下次过来的时候交给您。”
  夏母这下明白过来了,又是袁纵,这个袁纵简直是无孔不入!
  “这卡能不能退?”
  “很抱歉,这卡是不能退的,我们有签订合同,如果非要退,需要支付一定的违约金。”
  大堂经理走过来劝说夏母,“儿子的一番心意,您就收着吧,现在这么有心的儿子真不多了。您看他签订的一些项目,都是非常适合您这个年龄的。”
  夏母没再说什么,沉着脸走了上去。
  美容师一边给夏母按摩一边眼冒精光,“您的项链可真好看,特别衬您的肤色。”
  夏母冷硬的口吻回了句,“谢谢。”
  结果,这条项链和美容卡仅仅是开始,其后的一段时间内,夏母陆续“收到”袁纵送过来的无数礼物。今天是一瓶香水,明天是一个皮包,后天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套化妆品……全都是夏母喜欢的牌子,夏母喜欢的样式,还又还不回去,扔了还可惜。
  不仅如此,袁纵还全天候地“陪”着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无论夏母去哪,都有袁纵的车跟随。跟着就算了,袁纵的目光还一直楔在夏母身上,他的眼神是夏耀早就领教过的,不用对视,隔着两道车窗都能感觉到灼脸。
  周末,夏耀一大早就出门了,夏母想着他肯定是去和袁纵见面了。结果刚把门锁好,扭头就看到了袁纵。
  “你怎么又来了?”
  袁纵没回答,反问夏母,“您去干嘛?”
  “买菜!”不耐烦的口吻。
  袁纵说:“您上车,我带您去!”
  夏母说:“不用,我打车。”
  “那边修路呢,出租车得绕一个大弯儿,一时半会儿开不过来。”
  夏母不信,去马路边拦车,结果今天路上的车真的比往常少,出租车更是没有一辆。
  “您就上车吧。”袁纵把车门都打开了。
  晚辈都这么请了,夏母再不领情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只好沉着脸上了车。
  第二天,夏母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买菜。结果车还没骑十米,就感觉到车轱辘一阵摇晃,下车一检查,车轱辘没气了。
  “您的车扎了,我帮您修。”
  万能姑爷又现身了,不容分说地将自行车揽过去,从汽车里拿出工具,有条不紊地修补起来。
  夏母暗暗咬牙,你一个开汽车的竟然把修自行车的东西准备这么全乎!!!
  第三天,夏母直接走路出门。
  袁纵又在那个地方候着,问:“您去干嘛?”
  “去买菜!”夏母特意补了一句,“今天不打车,直接走着去。”
  “不用您麻烦了!”
  说着,袁纵将后车厢打开。豪华的车厢内,摆了三大排的蔬菜,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210
  夏耀发现,这几天夏母不怎么管他了。以前下班稍微晚一点儿,就要提前和额娘报备。现在无论回家早晚,夏母好像都不关心了。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晚上的查寝。以往夏母都要很晚睡,很早起,中途还要潜到门口看看儿子的睡态。现在爱睡不睡,爱起不起,人家一大早就光鲜亮丽地出门,晚上看都不看夏耀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间。
  要说这样也算好事,证明夏母对夏耀的防备心没有了,夏耀可以为所欲为了。可问题是夏耀也没能为所欲为,因为夏母对他放松警惕的这几天,袁纵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夏耀有时候很早下班回家,找额娘额娘不在,联系袁纵一直在忙碌中,一个人闲得都快发毛了。
  突然有点儿皮痒了,想念夏母对他严加管教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