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者:
啃苹果的猫 更新:2024-01-13 12:42 字数:6251
张大牛的威望在一天之间攀升到了极点,因为偷鸡而产生的负面影响也大大的减弱,许多人甚至盲目的崇拜,认为张大牛特别的厉害有远见,张大牛的话语在村民们的心中重了又重。
地里丰收,家里的伙食就好了起来,因为对张大牛的格外信任,到了晚上杀鸡叫声响亮全村,下手杀鸡的人络绎不绝,空气里再次飘起了鸡肉的香气,仔细一闻还能闻出红薯煮出来的那种甜甜的清香。
第55章
家家户户欢声笑语, 婆婆手执大勺,精神奕奕亲自守在大灶前炖鸡煮红薯,孩子们眼巴巴的聚在厨房门口不断的吞着口水,媳妇们一边张望着厨房吞口水,一边挖蚯蚓喂鱼,喂虾。
张灵灵手执锅铲顶着桑拿热在厨房里做红烧鸡,对于长期嘴里美滋美味的农家来说, 重口味的红烧鸡尤其受到全家人的大力欢迎。
爷爷奶奶目光恋恋不舍的看着院子池塘里的鱼虾,闻着空气中飘荡的浓郁的香气, 爷爷抽了抽鼻子道:“要是还有鱼就好了, 二丫烧的红烧鱼更好吃。”
家家户户养的母鸡,靠着蚯蚓喂养,天天都能下蛋,光是靠着鸡蛋就能和部队换粮食,而院子里池塘的鱼和虾, 则是越捞越少, 随着大太阳把水塘里的水晒干, 浅浅的鱼塘里水位早已不足养鱼,只能早早的把鱼都捞起来, 趁着活鱼新鲜的时候和部队换粮,现在的池塘里连条小鱼都看不见,只剩下最好养活的大红虾。
老人眼里的遗憾几乎都要满溢,头发花白的奶奶笑眯眯的拉了拉她家老头的手,苍老的眼睛里盛满了开心
,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她还能不知道她家老头最喜欢的是吃鸡。
张灵灵把脖子伸长,对着她爷爷喊:“爷爷,清水溪里还有不少鱼呢,等你孙女婿回来了,我让他下水抓鱼红烧给你们吃,放心!红烧鱼管够!”
俩老人一个比一个身体虚,要不是她穿了过来,两老人的坟头草都到脚脖子了,张灵灵的空间里还有不少粮食,自然不希望自家老人再像之前那样默默等死,把粮食省给小辈们吃,太虐心了。
不就是爷爷怕奶奶活不了多久,想趁着老太太活着的时候,让老太太多吃几口她最爱的红烧鱼,又不好意思讲嘛,她懂。
张老头笑眯了眼,转头看向从厨房里伸出脑袋的孙女,眼里都是赞赏,果然是他一手带大的就是有本事。
相对于老人念念不忘的红烧鱼,王招娣更心痛她一手养大的鸡,挖蚯蚓的时候,差点儿眼泪就流出来了,一想起她男人要把家里的小母鸡杀光光,顿时觉得心好痛。
挖了蚯蚓之后,恋恋不舍的呆在篱笆旁给扑着翅膀吃食的小母鸡喂食,眼里含着泪对着吃的欢快的很的小母鸡叨叨的念着:“多吃点,多吃点啊,再不吃,以后把你们吃到肚子里,想吃都吃不上了。”
张大壮啥都不管,巴巴的洗了几个拳头大的红薯,摇着尾巴欢快的送给郝白。
郝白借花献佛哒哒哒的拿着洗干净的红薯喂到张灵灵的嘴边。
新鲜出土的红薯鲜嫩多汁,简单的用水冲一下泥土,一口咬下去口齿生津,脆生生的甜的不得了。
村子里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村子外面乌压压的从四面八方来了一大群人,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小兵跑成了飞毛腿,远远的把乌压压的饥民们甩得远远的率先冲进了清水村。
张大壮正欢快的围着他喜欢的小姑娘,他未来媳妇长的可漂亮了,张大壮心里欢喜的很,只等着收获之后再带人去公社帮忙找他媳妇的婶婶,不管怎么说结婚是大事,姑娘家一个亲人都没有不大合适。
远远的,咣咣咣的敲锣的声音响彻全村,叫喊的声音纷乱了起来,霎那间打破了小村庄欢快的气氛。
“不得了了,有人过来抢粮食了!”
“快集合啊!快点集合!都给我抄家伙,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双揍一双,揍死这些狗娘养的!”
“哎,当家的,快,快吃上一口,吃饱了,有力气!”
“儿子等等,快把这个鸡大腿吃了,吃饱了好干架!”
“娘,您带着孩子们赶紧吃,多吃点,别等我们了,万一我们再村子口干上了,咱家烧的鸡被混进来的混子给抢了,白白便宜了那些混蛋!”
……
直到这时,许多村民才深刻的体会到村长不断的逼他们吃鸡,再吃鸡,被逼的时候痛苦犹如扒皮,可现在面临被抢,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他们舍不得吃的结果是最终粮食被抢,那他们之前的舍不得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家人都吃不着,白白便宜了那些来抢他们村子的混蛋!
各个村子家家户户都是如此,男人们抄起家伙,杀气腾腾,女人们各个拉起自家的男人,儿子,赶着在男人出门前,撕下鸡腿就往男人嘴里塞,原先想着慢慢吃的心情,在面临被抢的惶恐中再也顾不上,只盼着自家男人能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好在干架的时候,有力气别被别人给伤着了。
“大壮!快点!”村长家门口,叫喊大壮的声音此起彼伏。
因为是村长家的大儿子,张大壮隐隐的也是年轻一代小伙子们主心骨,下意识的跟从他。
张大壮抄起锄头,还没走出院子,就被他妹妹塞了一嘴鸡腿。
张灵灵:“大哥,你快点吃,鸡腿不大,两口就吃了,耽误不了事。”
都是下意识的行动,鸡腿肉多,骨头少,撕下来好咬,几口就吞了,张灵灵塞了一个鸡腿,又塞了一个鸡腿,有鸡干嘛不吃,本来想烧的烂烂的入味,这会也顾不上了,烧熟了能吃就行,打架是个力气活,吃饱了力气足!
塞了两鸡腿还不够,关键时刻还得看当娘的,王招娣一溜烟的抓了几个大红薯洗洗干净塞到张大壮怀里,“大壮,一边走一边吃,吃饱了干死那些狗娘养的!”
狼吞虎咽的张大壮嘴里塞着吃的,鼻腔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跟家人嗯嗯了两声,一手握着锄头护着怀里的红薯,一手抓着红薯边吃边走。
出了家大门,一群小伙伴看了他一眼,各个都是一手拿着锄头,一手不听的往嘴里塞红薯。
还有那家里受宠的,抓着一整只鸡,猛往嘴里塞,一边吐着骨头,一边不停的吞咽,被小伙伴们狼眼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眼,从村里到村外,有一段的路程,乡下人吃东西快,边吃边走,时间上是不成问题的。
要不是张灵灵烧的是红烧鸡,整只整只的鸡都剁成了一块一块,她也想塞给她哥一整只鸡啃,啃不完怕啥,村里的人多着呢,时间不够,撕两块鸡肉给同伴们,也比便宜了外来者强!
张大牛再和部队的小兵说话,一身军绿装的小兵十六七岁的模样,曾经跟着林白一起给清水村干过活,手长腿长,能说会道,在清水村混了个脸熟,此时正跟张大牛交代连长让他来示警的事。
“我们连长早就发现周围的村子不对劲了,遇到落单的、小偷小摸的,都在半路上被我们连长给解决掉了,但是这回人太多了,各个村子的人都有,我们连的人少拦不住,所以连长让我先过来给你们示警,让我告诉村长,各个村子早就有人盯上你们村了,本来准备是等你们收获的时候,过来抢的,谁知道你们收获提前,还是有人通知之后,才急急忙忙聚集人手的,所以速度上要慢些。”
这个信息量就有些大了,张大牛头疼的很。
也就是说,他们清水溪早早的就被盯上了,只是等待他们丰收的时候人疲忙不过趁机过来抢,因为他们提前收获,其他的村子的人没想到,所以给他们收获提供了时间。
另外一点就是,不知是谁,跟他们清水村过不去,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收获了,就各家村子到处通知,引人过来抢夺,说不定还打着黄雀在后的主意。
他女婿林白,一直在外面替清水村扫除危险,所以到现在清水村都安全的很,只是现在过来的饥民太多,女婿带着的人手不够用了,拦不住了,所以提前派人给清水村示警。
“我们连长还说了,让你们村赶紧把粮食都放在地窖里,鸡全部都杀了防止鸡叫泄露了地窖都位置,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连长已经派人通知部队里求援,时间拖的越长越好。”士兵跑了一路,热的直喘气,像他们经常训练的兵,累一点都不怕,但是热,还真是很难通过训练能适应。
张大牛一听,女婿方方面面都替他们考虑过了,而且关于粮食的处置方法和他闺女差不多,顿时面色更急了,扭头对着身后的村民们就喊,“都听见了没,赶紧派人一路跑一路喊,让家家户户都赶紧把鸡杀了,和粮食一起藏到地窖里去,别让活鸡发出声音泄露出地窖的位置!”
这个地方的地质干,每家每户都喜欢挖地窖,但是家家户户挖地窖的习惯不一样,地窖口的位置更是哪哪都有,有的人家喜欢把地窖口放在厨房,有的人家喜欢把地窖口放在卧室里,有的人家直接把地窖口挖在院子偏僻的拐角,没人指引的话,想要找到地窖口很费时间。
张大牛派出的人顺着村子里的小道上跑,一路跑一路叫,村长说了,赶紧把家里的活鸡全都杀了,和粮食一起放地窖里,别被外村人给抢了!
媳妇哭,婆子骂,孩子闹哄哄,整个村鸡叫的声音更加的响亮了,又是一大波带着泪的杀鸡,又狠下心宰宰宰一只接着一只边哭边骂杀鸡的,也有舍不得杀鸡,依然护着自家的鸡不给家里人杀的,嘴里叫嚷着村长不是带着人拦去了吗?怕啥,有村长在不会有事的,这鸡不能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里日常温度37度以上,有钱人都跑到非洲避暑去了,作者穷留在家里看手机的橙色警报,烧一顿饭就跟水里面条一样;出个门,基本上是水里捞,白天阳光照耀房子地面亮的发光,打个鸡蛋在脸上煎蛋连油都省了;晚上热浪滚滚,跟蒸笼里的包子一样,连皮带芯都是熟的。
第56章
大勺一舀, 每个人的碗里装上了满满的一大碗红烧鸡肉,袅袅热气,扑鼻的香味,“吃吧,烧好了就吃,爹说的对,好吃的自家人不吃, 留着给外村人吃吗?”张灵灵对着家人劝道。
往日看见这么丰盛的食物,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现在捧着大块大块红烧鸡块的碗, 奶奶流下了伤心的泪,捧着碗呜呜的哭。
别说是年老的奶奶就是一向泼辣的王招娣也是眼泪哗啦啦的流,边流边哽咽着诉说往事:“每年粮食收割的时候最是累人,得下大力气,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捡着干粮, 捡着家里能管饱的食物吃, 收粮食的时候耽误不得, 万一动作慢了下了场雨就坏了,粮食坏在地里一年就白忙活了。”
奶奶也没忍住诉说的欲望, 哭着倒苦水:“今年的日子比往年好多了,别人家都是糙米混着红薯煮的稠稠的粥,筷子插在上面能不倒,就算是非常好的,我们家的条件比别人要好, 眼瞅着大丰收,孙女烧了顿好的,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多好。”
“这外面来的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拳脚无眼,又是用的锄头铲子,这要是敲在人身上,不但要流血,就是连命都会没了,我可怜的儿啊,累死累活一年都没休息,现在又要带着全村人拼命,我的儿好命苦啊。”
张灵灵揭起锅盖盛饭的手,顿时顿了顿,她煮饭特别舍得,反正空间有米,又不怕找不到借口去村外换米,煮了满满一大锅干干的白米饭,上面蒸着香喷喷的红薯,别说是这一整年,就是她爹和她娘结婚以来,家里就从没吃上过如此丰盛的夕食。
本想蒸了大锅的白米饭想给她爹一个惊喜,结果她爹先给她一个惊吓,人还没回来,消息先传了回来,大批饥民正在赶来清水村的路上……
张灵灵能怎么办?
她除了空间她就是一个战五渣啊?
总不能让她也挥起锄头铲子跟着村民们一起上吧?
“娘,我不吃了,我要去和爹、大哥一起保护清水村!”三毛饭碗一丢,倔强的小脸满是坚定。
“娘,我也不吃了,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找爹和大哥保护我们清水村!”四狗看了看他哥,放下手里的饭碗站起身道。
最小的五蛋,恋恋不舍的对着满碗的红烧鸡吞了吞口水,缓缓的站起身,表示要和哥哥们一起。
三个大小不一的男孩,一同准备离开,各自冲到院子里寻找趁手的棍子、铲子等工具。
爷爷目光慈爱。
奶奶低头抹泪。
亲娘站在一旁泪如雨下。
年岁大的人都经历过饥荒年代,亲眼见识过饥荒年代饥民们的凶恶,最是饿的时候连土都能吃,人眼看着都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打人抢略什么都不在乎。
郝白下意识的看向张灵灵。
张灵灵没注意郝白的眼神,蹭的一下站起,一声怒喝:“站住,都给我回来,给我都把饭吃了,吃饱了好揍人!”
经常用粮食喂养,就是狗都能喂熟了,更何况是亲弟弟们呢,张灵灵一吼,三小只面色挣扎又犹豫,终归是停止了脚步,不敢再不管不顾的抄家伙跑人。
张灵灵:“快点吃,都多吃点,等吃完了饭,我跟你们一起去,你们二姐武力不行,脑袋很聪明,咱不用拳头一样能把外来者给撵走!”
招手哄了弟弟们,张灵灵又转头对着哭的眼泪哗哗的她娘说,“娘你别哭了,你也吃,吃饱点,等娘吃完了赶紧把咱家的粮食送到地窖里,家里的粮食就靠娘来保护了,明儿还要给姥姥、姥爷送粮食呢,别粮食都给人偷光了,自家粮都没的吃,姥姥、姥爷更要饿肚子。”
可能是家里男人顶事,儿子们成群,王招娣在家里的时候,大多依靠着家里的男人和儿子,一涉及到她娘家的老娘、老爹,俩个年迈老人,顿时眼泪也不流了,腰杆子也□□了起来,斗志一下子就昂扬了起来。
没收获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不多,她要顾着男人和孩子不敢多送,送娘家的粮食就少,勉勉强强能熬上点日子,这段时间地里就要收获了,她男人日日守着地头,她也要顾着家顾着孩子,不大敢送粮,怕是她娘家的粮食已经吃个干净,她娘家还等着她救济呢,家里的老人孩子也要吃,真真是一点的粮食都不敢损失,谁敢来偷粮,她跟他拼命!
张灵灵一样一样的安排,连哄带偏,把一大锅红烧鸡带米饭吃得干干净净,原本她娘要给她爹留饭,张灵灵没让她娘留,理由是怕家里的食物太香,招贼!吃光抹净什么气味都散去了,才能保证安全。
说是没有心情吃,结果饭碗一捧起,香喷喷的米饭和红烧鸡进嘴,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咀嚼声,到底是缺粮少吃,好吃得不得了的食物吃到了嘴里,立马就狼吞虎咽脸都差点吃到碗里面。
说好的不吃,等爹回来一起吃,结果个个吃了个肚皮溜圆,差点撑的路都走不动。
饭碗一丢,张灵灵二话没说,带着三个弟弟立马出门。
张灵灵:“三毛,你去号召小伙伴集合,所有的人人手一个铲子和柳条筐,在村口的柳树下集合,速度去。”
张灵灵:“四狗,你去通知所有的人,赶紧吃饭,吃完饭带着家里所有的粮食进地窖躲藏,违者出事村子里概不负责!”
张灵灵:“五蛋,你也去把你的小伙伴们召集起来,有弹弓的全部把弹弓和小石子带着,在村口的柳树下集合。”
三个弟弟习惯性的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张灵灵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又回到家把家里的三头大水牛牵了出来,靠着空间里的黑豆,张灵灵把三头水牛喂得膘肥体壮的,就连她结婚她爹给她的假装小母牛都已经长成壮壮的大水牛。
张灵灵带着弟弟们行动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出乎孩子们的意料的厉害,孩子们都以为是张二丫男人是部队的,张二丫聪明,私下里经常偷学,学里不少厉害的招,再加上张二丫经常给孩子们好吃的,所以孩子们都愿意听张二丫话。
张灵灵牵着牛守在村口的柳树旁,等到她的三个弟弟们领着人到的时候,乌压压的一大片饥民从四面八方向清水村汇集,特别的吓人。
褴褛的衣服,乌漆麻黑的脸,脸颊凹陷,一双眼红彤彤,像是森林里的饿狼发出渗人的凶光,黑压压的一片摇摇晃晃的从四面八方汇聚,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看的让人心惊。
“二姐怎么这么多人啊?爹带人能打得过吗?怎么办啊?”五蛋年龄最小,最容易害怕,抓着张灵灵的衣角,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四狗梗着脖子硬气的怒斥最小的弟弟,如果他的双腿不抖个不停的话,说服的怒斥会更有说服力些。
张灵灵看过许多许多的和影视作品,大概是因为和平年代瘦子太少,导演想拍摄灾荒年代的饿殍千里都找不到群众演员,所以张灵灵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惨烈的饥民暴动,视觉上的冲击堪比里的丧尸围城,一大批乌压压的丧尸即将到来……
腿没抖,声音也没颤,就是心口的心跳砰砰砰的剧烈跳动,险些跳出喉咙,狂奔而逃!
可逃又能往哪逃呢?
村子里不像未来的小区还有守护围墙,不过是一大片地,密密集集的盖里茅草房,不经砸也不经烧,随随便便打砸,都能把破破烂烂的屋子给砸个稀巴烂,到处都能冲进村子里,想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