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听我的还是听这丫头的？”
  没说的，我去找。
  结果么，可以想象，不尽人意。
  为何？金家做生意分两种情况，一是去外面找那些身上有死魂的人，这种人阴气重，一眼能看出。
  另一种则是雇主主动找上门。
  两种情况之外，我就没办法了，忙活了一下午，到了五点，我已经头昏脑涨了。
  康怀拍拍我的肩膀：“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来，先回去吃饭。”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自己根本不适合干这行。
  晚上，我陪他喝酒，心里苦闷的很，主要是给老金家丢人了。
  “傻小子，别闷闷不乐的，当年我干这行的时候，就这看相的本事，我也摸索了七八天呢，你指望一天就能成？除非你是个神仙。”
  他要这么说，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师傅，你有办法找到梅花门的人么？”
  康怀抬眼看看我：“你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想要报仇，先得学本事，你看那些武林高手，十年磨一剑，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还能受胯下之辱，你呢？男子汉大丈夫，天塌下来当棉被盖。”
  唉，说的容易啊，真正做却是太难了。
  我对他提了姚洁这个人，姚洁第一次找我，随后我在牛家村又碰到了两个姚洁，一个是古尸，难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个姚洁么？
  “师傅，会不会是孪生姐妹？”
  “是降头术。”
  “怎么讲？”
  他告诉我，降头术分三十几种，国内国外的加起来，目前存在的分支就有二十六种，其余的降头术失传了。
  我碰到的姚洁，是降头术中用尸分法来引导的。
  尸分法是降头师利用殓妆和茅山术结合的方式，将几个人并列在一起，制成一模一样的面孔，将这些人的命理协调一致，通俗来说，就是共用同一个人的大脑。
  不过，我告诉他，我见的那个活的姚洁，脸皮是用类似手术的办法给贴上去的。
  康怀嗯着：“这就不难理解了，她请的殓妆师不专业，时间久了，人的细胞和另一张脸皮相冲，导致化脓腐烂，如果用正统殓妆术的话，可以改变这个困境。”
  金家的技巧我烂熟于心，根本没有可以永久改变活人面孔的技巧。
  姚洁并不知道这一点，她肯定是因为金家的名气大，所以直接找到我们，以为爷爷会，可爷爷不懂这个，所以又派人来偷金家的秘籍。
  如此一来，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学成本事，找到这帮畜生，然后干掉他们。
  师傅举着酒杯：“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明天你放松放松，别总是太压抑，人活在世上，得开心一些，你明天去跟那个周青谈恋爱吧。”
  噗！
  我这口酒给喷了出来。
  “师傅，你说什么呢，我跟他们是好朋友。”
  康怀撇嘴：“啧啧啧，你当我没喜欢过女人呐？就算我没娶过媳妇儿，男女那点事我还是琢磨的透的，我给你算过一卦，这个周青就是你命里注定的老婆。”
  我想起了他在落云山道观内说的话。
  “不对，你说我老婆是皇亲国戚。”
  “那你怎么就知道周青的祖上不是皇亲国戚呢？”
  该轮到我喷他了：“师傅，我国的皇帝里头，有姓周的么？”
  “那就不许人家改换个姓氏？若是她祖上是个公主呢？嫁给外姓男子，一代代下来，这不还是皇亲国戚的后人么。”
  我点了烟，自己也抽起来：“那满大街的人，一半都是皇亲国戚了。”
  “对啊，可以这样理解。”
  徐婷没了，我也尽量不去想。
  康怀说的对，人不能活在痛苦和阴影里，人得向前看。
  早晨，我给周青打了个电话，约她出去玩，去公园，这回没带上小姚。
  周青喜欢我，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现在又是单身，作为男人，人家女生这样的追求你，不惧生死的跟你在一起，单冲这份情义，我也该心软了。
  重要的是，我没必要总端着个架子。
  我对自己说：金小刀，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说上天，你也不过是穷小子，人家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拿捏起来，以为自己很帅么？
  我呢，什么都愿意去干，唯独不愿意干装逼的事，装逼遭雷劈。
  在公园里，我对她表白了。
  说老实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
  周青很感动，当场就落泪了。
  “小刀，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只是我担心你爸妈不接受我，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图财的。”
  “不怕，只要我和你的心在一起，他们就绝对会答应的，你今天休息么？坐车去我家吧。”
  我跟她就不是一个城市的人，坐车过去得好几个小时，回来也夜深了。
  她非让我去，那我就去呗。
  叮咚，叮咚。
  她母亲开了门，看到我们两个，眼皮子都坠地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
  “妈，爸呢？”
  “去公司了。”
  “妈，我现在正式和小刀谈恋爱了，以后他就是我未婚夫，你就同意吧，好不好？”
  周青推着她母亲往客厅里走，坐到沙发那边。
  周太太抹了抹眼圈，有点红：“你这个死丫头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唉……谈就谈吧，但必须按照原来的计划决定，你们要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不过你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得学会金融管理。”
  周青看看我：“那行吧，那我来学。”
  “你？我跟你爸爸求了你多少年了，你死活不肯听我们的话，如今怎么了，转性了？交了男朋友就想通了？”
  她又问我：“你也是个男人，学生意还让女人抛头露面？”
  我说：“阿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现在可以跟你立一个字据，我只是跟周青谈恋爱，你们周家的钱，我一分都不要。”
  周青呆了：“小刀，你在说什么啊？”
  她妈拦着她，冲我：“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我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