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几女回答得非常干脆。
  “不过我们能理解。”张如烟说道。
  “你能复活已经魂飞魄散的人吗？比如你的父亲。”青瑶忽然问道。
  林天怔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每一个人都是唯一的存在，每一个人对这个世界都很重要，我能凭空创造一个记忆，相貌都一样的生命，但创造就是创造，他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若是将来人类完全掌握了克隆技术，创造了一个相貌相同，记忆相同的人，但严格来说他就是新的生命，并不是原来那个人。”
  “神识印记是唯一的。”林天说的有些认真。
  “像小亚一样吗？她虽然失去了肉身，但神识印记一直以剑灵存在，并没有消散，才能复原原来的精灵女王。”张灵雨似乎领悟了什么。
  “是的，像小亚一样。”林天肯定道，眼神悠远，似乎陷入了什么思绪中，而且这个思绪困扰着他。
  “林天……”青瑶出声，打断了林天思绪：“我要走了。”
  正要走出空间通道，青瑶的话让林天心里一刺，还是要走了吗？
  “我无法接受你身边有这么多女人，而你也不可能为了我抛弃她们，就算你愿意抛弃她们，我也不会同意。”
  “所以，离开是唯一的选择。”青瑶说的非常理性, 一如那个骄傲的她。
  是的, 身为僵祖，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骄傲的她，宁愿离开。
  林天忽然发现, 即便自己掌控了虚空的力量, 有些东西也无法左右。
  曾经他是那么渴望，超越青瑶, 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现在，他力量达成了, 却发现感情是力量无法掌控的。
  比如青瑶, 比如紫烟，直到现在，他也无法找到紫烟的下落, 要知道，他的神识已经可以上天入地，即便归墟也能穿越。
  但就是搜寻不到紫烟，只要她不愿意，没有人能找到她。
  “真的没有第二个选择吗？”林天目光注视着青瑶的眼睛，脑海浮现初见那一幕, 紫烟已经走了, 他不希望又走一个。
  林天承认，自己就是这么贪心。
  这一眼的专注，让青瑶心灵深处悸动了一下，不知怎么的, 说道：“我需要时间，三个月, 等你开天那刻，如果看到我……”
  她没说如果之后是什么, 但林天心里却是狂喜，如果青瑶再出现, 说明她回来了。
  没等林天再说什么, 青瑶消失了。
  再次踏入天府，林天心里有些惆怅, 不由叹了口气。
  “你们先回，我出去一趟。”林天大殿都没进, 便又消失不见。
  张灵雨和张如烟对视一样，也是摇了摇头。
  林天再次穿梭空间, 出现在琅琊山下, 因为还没进天府，他便感应到，凌紫杉不在天府，而是返回琅琊阁了。
  他没有隐藏气息，刚在琅琊山出现，几个人便飞了出来，凌雪松, 诸葛才哲两个老头, 还有凌紫杉带着凌水瑶。
  “外公。”林天行了一礼。
  “哈哈……”凌雪松乐得大笑，对着诸葛老头, 得意地说：“诸葛老头，我有个人王外孙，这局你怎么也赢不了我吧。”
  “看你得意的, 老夫不稀和你比。”诸葛才哲很是豁达地笑。
  “妈。”林天没有理会两个老头，而是看向凌紫杉。
  凌紫杉还没说话，凌水瑶却嘀咕道：“忽然成了我表哥……”
  “小表妹。”林天笑道。
  “哼……”小辣椒轻哼一声，表情不太对劲，似乎当林天的表妹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林天心里有事，没有多想，对凌紫杉说：“妈，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那你们聊，我和诸葛老头下棋去。”凌雪松拉着诸葛才哲走了。
  凌水瑶却没有走的意思，被凌紫杉瞪了一眼，这才姗姗离开。
  “没有其他人了，你想说什么？”凌紫杉也有些奇怪，林天似乎心事重重。
  林天没有开口, 而是伸出手, 一个小小的光球浮现手心。
  “这是？”凌紫杉先是一愣, 但随即表情大变, 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风桓……”
  这个名字，一直埋藏心底，不曾在人前提起过，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默念这个名字。
  光球传递出的气息，就是她熟悉的气息，那个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
  “这是父亲的一缕残念，准确地说，是残缺的神识印记，因为盘古墓独特的环境，得以保存。”林天压抑着心绪，肯定道。
  “你想复活……”凌紫杉何等聪明，一下就想到了什么。
  但林天却是摇摇头：“神识印记不完整，即便复活，记忆和神魂也不完整，甚至因为神魂太弱，无法承载肉身，成为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凌紫杉一惊，连忙道：“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她了解林天，如果没有完全的办法，这件事他不会说出来，因为那样只会把活着的人再深深地伤一次。
  “不是办法的办法，神识印记残缺，只有补全，才能完全恢复，即便我功力通天，也无法修复神识印记，但是有一个地方可以……”
  林天还没说完，凌紫杉就着急问：“哪里？”即便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复活爱人，她都愿意冒这个险。
  “六道，父亲走过六道轮回，出生在这个世上，六道便留有父亲的痕迹，只要再走一次六道轮回，温养神识印记，便能修复完整。”林天解释道。
  林天可以再创一个六道，但和现在的六道是不同的，因为现在的六道经历了千万年，早已不是简单的轮回通道。
  “六道轮回？你想让他轮回转世？”凌紫杉愣了一下，虽然这样时间太久，但她可以等。
  过六道，出生于世，长大成人，再恢复记忆，这时间跨度太大，但和永恒的失去相比，这已经非常好了。
  “不是，这件事需要你亲自做，你元神出窍，以神魂状态，带着父亲的神识印记进入六道轮回，这个过程，你神魂里属于两人的记忆，加上遗留在六道的痕迹。”
  “双重作用下，父亲的神识印记会修复，与此同时唤醒记忆，以父亲生前的力量境界，只要神识完整，他便能自己凝聚神魂。”
  林天指出了复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