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绿了我 第56节
作者:
木三观 更新:2024-01-15 16:25 字数:4153
明堑作为天煞猛虎,幼年的时候就十分凶悍。花斑夫人也是个不会带孩子的,差点搞出血案。花斑夫人带明堑去巫师协会求助,当时还在世的老巫师自感无力,便推出了同样是孩子的白檀进行封印仪式。
虽然当时白檀还很年幼,但却是天才儿童,在老巫师的指点下成功地给明堑设下禁咒。这个禁咒一直束缚着明堑,使明堑成为猫一样温驯的虎。无论遭遇到什么,都逆来顺受。
白檀沉吟半晌,又说:“如今想来,我也有点儿后悔。当时的我年纪太小了,并不知道该怎么设限。更不知道一个心理禁咒可能对一个生物造成多大的影响。”
池杏想起明堑过去遵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规则,忍不住问:“你到底给他设了什么禁制?”
“老师父叫我要让他规矩、文明、温和。我当时其实对这些事物本身也是一知半解,所以……”白檀说到这儿,还有点儿脸红,便道,“我先给他立了一条‘要听妈妈的话’……”
“……”所以这就是明堑一直被花斑夫人虐,还对花斑夫人那么孝顺的原因吗?
白檀道:“后来,我又根据虎族的意思,加了一条‘遵循虎族族规’。之后,我又拿起一本思想道德修养课本,念了一些‘诚实’‘正直’‘勤劳’‘勇敢’……之类的价值观。”
“……………………”池杏无语了好一会儿,憋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问,“那不能进行婚前x行为是咋回事呢?”
白檀没想到池杏会问这个,苍白的脸庞上染出几丝红晕,十分不好意思地回答:“呃……我们巫师的道德规范里也有这一条,我就顺便念出来的。其实我当时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草,居然是这样。
池杏仍忍不住问:“那为什么黑明堑并不遵守这些规则?”
白檀回答:“黑明堑是黑巫力点化的灵体,不受纯白之力影响。”
“可是为什么……”池杏顿了顿,“白明堑现在也……”
那些勤劳勇敢的池杏不敢说,但“婚前x行为”已经行过很多次了。
白檀截口道:“也不受我的规则约束了,对吗?”
池杏惊愕地睁大眼睛:“你看出来了?”
“是我自己下的禁咒,我总是能有所感应的。”白檀微微一叹,“他现在已经不受规则的约束了,我能感觉得到。”
池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白檀却自顾自说下去:“这也是正常的。本来我也不希望他一辈子遭受这样的约束。现在看来,他也没有任何反社会的倾向,倒是挺好的。我想,也许他在之前已经建立了健全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所以现在即使没有约束,也仍然是天真、善良的大猫吧。”
白檀都不知道,真正天真的是自己,这“善良大猫”兜里还揣着?准备对付他呢。
池杏蹙眉,问:“他是凭什么力量冲破禁制的?”
“心理禁咒十分强大,设下的时候使人无知无觉,但有一个最大的破绽……”
池杏想到黑檀的教诲,不自觉地截口道:“那就是如果受咒者察觉到咒术的存在,禁咒就会出现松动……如果受咒者意志力足够强大,即使不会巫术也能将禁咒解除。”
“没错。”白檀看着池杏,点了点头,沉默了两秒,又说,“你也懂得这个?”
池杏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糟了!我忘了我是妖兽,可不能会这个啊!
池杏脸色没变化,假装平淡地解释:“因为我也有听说明堑中了禁咒的传闻。所以我特别去打听了一点相关的资料……这应该不犯法吧?”
“不必紧张。”白檀温和地说,“我不反对妖兽学习巫术。”
池杏的心反而更紧张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是他看出来我会巫术了吗?
池杏压着忐忑的心跳,表面上神色如常地和白檀聊天,聊了一会儿,就带白檀去客房,帮他安顿。
池杏想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白檀自己邀请他去象牙塔。现在看来,这个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说,就只能执行plan b。
所谓的“plan b”,就是偷摸进塔。
完成这个的第一步,就是确认象牙塔的位置。按照黑檀的推断,象牙塔应该在某个隐藏的空间,可不是什么打车能到的地方。前往象牙塔的最佳方式应该是特定的传送阵。而白檀身上一定有这么通往那个空间的线索。
问题就是,白檀全身被保护结界包围,要怎么样才能摸到他身上去呢……?
——这就得靠黑檀了。
池杏暗中给黑檀发信息:“启动plan b。”
对自己已被盯上懵然不知的白檀在客房里放松地呼吸着,打开窗户,远眺山岚的景色。经常被闷在象牙塔的他,很少有这样亲近自然的时刻,心情也愉悦不少。
正在他放松的时候,一抹黑影从墙壁上爬出,像是蛇一样灵活而快速地朝瘦弱的白巫师爬去。
几乎是黑巫力出现的一瞬间,白檀就感应到了。
他猝然回头,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划出弧度,发梢在阳光下反射出明媚的光泽——每当他运用起白巫力的时候,身上总会镀上这么一层似有若无的白光。
“真是刺眼的光泽。”身为黑巫师的黑檀最讨厌这样的光了。
白檀口念咒语,白光变得更强,他像是油画里的神一般,全身皮肤都透出白琉璃般的光泽。
在白光影响之下,黑影现出原形——赫然就是暗巫的样子。
夺舍了暗巫,黑檀也敢大咧咧地出现在阳光之下了。
“是你。”白檀沉声说。
黑檀背上了“暗巫”的锅,举起“暗巫”常用的武器,大力劈向白檀。
白檀站在那儿就能感觉到黑檀的来势汹汹,心念数转,说:“你不是——”
白檀还没把话说完,就见池杏扑出来,化作妖狼原形,护在白檀身前,反装忠地大喊:“暗巫!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黑檀没有池杏那么大戏瘾,也不接话,更不想说台词,沉默地举起刀就往白檀身上劈。白檀手中结法印,在结界内伺机反击。却不想面对黑檀的攻击,白檀惊讶地发现屏障竟有些力不从心,黑檀大刀挥出三五下,白檀的结界就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纹。
白檀心下暗惊:如此厉害!
他忙祭出法杖,口中念咒,一道雷光立即飞出,往黑檀身上劈去。黑檀以大刀抵挡,虽然身体不受伤,但仍被逼退两米远。
池杏是见过这一招的,就是这几道雷差点没把黑明堑劈成焦明堑。
池杏听白檀念念有词,知道他下一招要来个五雷轰顶,不知现在还没恢复全盛期的黑檀能否抵挡。池杏忙叫起来:“啊!打雷!我好怕!”
白檀怔然,嘴中中断了施法:“怎么了?”
池杏说:“我就是想起了当年……”欲言又止。
说起当年,白檀顿感愧疚,便多了几分迟疑。
黑檀趁势举刀再次扑来,刀举至半空的时候,雷光闪动——原来刚才他竟吸收了白檀打出的雷电!
黑檀飞到天花板那么高,大刀自上而下,裹挟雷霆之势,从白檀结界的穹顶乍然劈下,只见雷光电闪,那由百名巫师倾力研制的、保护了白檀多年的结界轰然塌陷,白檀柔软的肉身暴露在空气之中。
唯恐白檀会闪躲,池杏赶紧扑到白檀身上,嘴里喊着:“我来保护你!”
白檀大受感动,手指微动,给挡在自己面前的池杏加了一层保护障,又说:“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池杏戏瘾大发,饿狗要饭似的吼:“不!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我要是走了,怎么给你拖后腿?
明堑一直潜伏在客房的屋顶,因为他潜行技能点满,所以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然而,他倒是能把下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包括白檀的结界破碎,以及池杏的“要死一起死”。
明堑十分担心池杏的安全,但又免不得红了眼:他对奸夫竟情深至此?生死不离?
虽如此,明堑还是选择救老婆——顺带救奸夫。
谁叫老婆要和奸夫同生共死!
第50章 黑明堑抓奸
池杏看着是在用身躯“保护”白檀,但实际上是扑倒了柔弱的白檀,使他不能动弹。
白檀“呜呼”一声,吃痛地说:“你先让一下……”
池杏低头一望,见白檀一双瘦骨如柴的手已布上淤青。
这让池杏十分吃惊。他虽然故意限制白檀的行动,却没打算伤害白檀。谁知白檀这么脆皮,没了结界,随便捏两下都受伤。
黑檀挥舞大刀,划出几道缭乱刀影——他当然是故意搞这些假把式,难道真的一刀劈死池杏么?
池杏装作要保护白檀的样子,并不闪躲,为的是就是引白檀启动法阵。
白檀原本还能动动手指,弄点电光攻击什么的,但池杏这个“猪队友”却压在自己面前,弄得白檀行动不便之余又是投鼠忌器。生死关头,白檀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和禁令,启动起身上的“保命传送阵”。
这正是黑檀所说的,每一个有自己“巫师塔”的巫师,身上都会有一个“保命传送阵”,在危急关头,不用念咒语也不用动法杖,只需要念头一转,就能启动,传送阵会即使把巫师送到巫师塔。
这个保命法阵的力量由巫师塔提供,也就是说,就算巫师已经濒临死亡、力竭衰竭,身上一丝丝巫力都发不出了,只要动动念头,也可以实现瞬间转移。
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
像白檀这样身份贵重却弱不禁风的大巫,身上一定有这样的阵法。
却不想,与此同时,明堑也从屋顶飞扑而下,态势犹如猛虎下山。
无论是白檀、黑檀还是池杏,都料想不到会出现这一变故。
明堑跳落,目的明确,只为保护池杏。原是他见黑檀朝池杏举刀,才不顾一切挡在池杏身前,形成了一个“我用身体保护老婆老婆用身体保护奸夫”的形态。
电光火石之间,明堑、池杏和白檀连成一线,身体交触,白檀的“保命法阵”启动,一气儿竟把三者全部卷入!
看着明堑、池杏和白檀瞬间消失在眼前,黑檀也愣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又感讶异:这天煞老虎长进太大了,我竟然都察觉不到他来了。
也不知道把天煞功法传授给他,是福是祸。
在传送阵里天旋地转,明堑只紧紧搂住池杏,唯恐他受伤。因为明堑搂得太紧,池杏揽住白檀的力度也随之加大,白檀几乎当场骨折。
还好,传送的速度非常快,他们三者瞬间就到达了象牙塔。
明堑拉着池杏起来,池杏一边起身,一边回看白檀,但见白檀瘦骨支离的身躯伏在地上,颇为可怜。
池杏忙伸手扶他:“白檀大巫,你无事吧?”
白檀微微一笑,拉着池杏的手,勉力站起来:“谢谢。我没事。”
见池杏一着地第一时间就关心白檀,明堑心中更加吃味。想起刚刚池杏用身体保护白檀的画面,明堑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气恼,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抿着唇不语。
池杏还在戏中,惦记着偷塔的任务,环视四周,嘴里说:“这儿好美,这里就是你的象牙塔吗?”
白檀点头:“没错。”
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大堂,挑得极高,空间开阔,墙壁和柱子都是象牙白,雕刻着立体精美的花纹。看着不浮华奢侈,却处处彰显着高雅大气。
池杏却皱起眉,说:“说起来,暗巫怎么会突然出现袭击我们呢?”
这句话也引起了明堑的注意。明堑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明堑想了想,说:“看着倒像是冲着白檀而来的。”
白檀沉吟半晌,说:“我也是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