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尾巴绿了我 第64节
作者:
木三观 更新:2024-01-15 16:25 字数:3649
手指相碰的一刻,一股彻骨的冷意犹如蛇一样爬上池杏的心上。
池杏蓦地把手缩回。
“白明堑”微笑着问他:“怎么了?”
池杏退后一步,在黑暗的象牙塔底抱错猫的那股子冷意再度袭上他的心头。
他讷讷:“不,你不是……”
认错一次算他傻,认错两次那他就是傻`逼了。
“白明堑”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一样,纹丝不动,身体却继续往池杏面前挪动。
池杏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个“白明堑”的行动比较僵硬,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
面对“白明堑”的步步紧迫,池杏鼓起勇气,伸出狼爪,直接抓破了“白明堑”的脸。
“白明堑”的脑袋不堪一击,直接掉了下来。但身体仍往池杏身上靠。
“啊妈的。”池杏一下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不会是打不死的吧?”
正在他念头急转,额头都急得出汗的时候,“白明堑”的胸膛被一只玉白纤长的手给掏空,捏出了一颗棉花做的心脏。
池杏愕然半秒,惊喜道:“明堑!”
明堑脸无表情地捏碎了那颗棉花做的人偶心,“白明堑”立即化作灰烬,随风散去。
池杏猛地抱住明堑,呼吸着从明堑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确认自己这次没有抱错猫,心立即平稳下来:“你刚刚去了哪儿?”
明堑答:“被一只假扮你的玩偶骗走了。”
语气还有几分懊恼,好像觉得自己这样很蠢一样。
池杏呼了一口气,说:“你没受伤吧?”
“没有。”明堑摇摇头,“只是他长得和你一样,我不舍得下狠手,耽搁了一点儿时间。”
明堑其实没有说实话。
受过特殊训练的白明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假池杏”是个诅咒人偶。拜这些训练所赐,白明堑也很容易看出“假池杏”的命门在心脏。白明堑犹豫的是,他想在不损坏人偶任何一个部分的情况下杀死人偶。
他想把这个人偶完美无瑕地收藏起来。
但当他看到“假池杏”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做出不像池杏的举止时,他又立即煞气大盛,他认为,这样的“假池杏”对真正的池杏而言是一种亵渎。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杀死“假池杏”,看着这恶心的玩偶化作飞灰散去。
但灰烬散尽的时候,明堑突然明白到:他想收藏的是不是人偶,而是池杏。
“回家吧。”明堑对池杏说。
池杏皱起眉,说:“白檀被抓了,我们……”
“白檀被抓了,自然有巫师协会的人去处理。”明堑漠不关心地说,“我们走吧。”
“可是……”
“我已经将警报发去了。”明堑道。
池杏转转眼珠子,说:“可是……刚刚人偶冒充你伤了一个巫师。”
“无妨。”明堑道,“不过小事。”
语气像是在说,莫说是人偶冒充他伤了一个巫师,就是他本人伤了十个巫师,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明堑几乎是最强硬的态度将池杏带走。
带去了一个池杏完全没想到的地方……
第56章 我杀我自己!
池杏回到了他最初住的出租房。
“这里是……”池杏懵了。
“这里是你以前住的地方,你忘了?”白明堑温声道。
池杏哪里能忘?他只是太惊讶,一张狗嘴都合不拢了。
他记得自己成为富贵狗之后就把这儿退租了,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把这儿给退租,后脚白明堑就把这儿给买了下来。
池杏搬家的时候,把生活垃圾全都扔了,离开的时候就是房子最开始的样子。房子里摆着简单的家具、残旧的家电,一切一切,都是池杏最开始搬进来的样子。
池杏退租的时候将房子还原成刚刚租下的样子,没想到,白明堑将房子买下后,却也对房子的一切分毫未动。
白明堑温柔地对池杏说:“我觉得,我们在婚前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等婚后才搬进新房,你认为呢?”
“我认为……?”池杏环视四周,发现整间屋子充斥着白明堑的气味,想必是白明堑不久前才来标记过地盘。这个情形就相当诡异了。白明堑为什么要来他以前的出租屋划地盘?
尽管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池杏下意识就觉得不太对劲,便摇头说:“这儿也太寒碜了。”
“原来你不喜欢这里啊?”白明堑语气好像挺失望的。
池杏见不得猫猫失望的样子,忙哄他说:“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你是贵公子,怎么能住这样的老破小呢?我那么努力奋斗,不就是为了让你做富贵娇猫、可以住一座山吗?怎么反倒回来住小破房子了?”
白明堑闻言一笑,说:“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们不过是婚前来住一阵子。”
池杏挑眉:“为什么?这是要‘忆苦思甜’?”
“其实是为了弥补我的遗憾。”白明堑眉头轻蹙。
“什么遗憾?”池杏疑惑。
白明堑解答:“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参与到你的过去。我总想,如果我早一些遇到你,那该多好。”
池杏听到这样的情话,只觉动人,便笑了:“我们相遇得也不晚啊。”
“还是晚了。”白明堑语气沉沉,修长的手拂过池杏的脸颊,“我想弥补这样的时光,希望你不需要想着别人,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白明堑嗓音温柔,就像是催眠曲一样好听,池杏醺醺然点头,拥着白明堑:“我怎么会想别人呢?我只喜欢你一个啊!”
“只喜欢我一个?那就真是太好了。”白明堑嘴角勾出一道苦笑。
白明堑和池杏就在这个小公寓里住下了。
这让池杏生出了恍惚之感。
之前,他和黑明堑在这个小房子里度过了漫长又短暂的时光。在黑明堑离去的日子里,池杏也尽力保存着他生活的痕迹——比如磨坏了的猫抓板和沙发,放在厅子中央的纸箱,等等。
但这些东西,现在都没有了。
一切黑明堑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并被白明堑的痕迹所覆盖。
白明堑购入了一个簇新的布艺沙发,但他从不挠它。白明堑也不使用猫抓板。他只是将一面墙贴上无纺布壁纸,他没事就挠挠无纺布墙纸,并不会破坏家具。
在房子里活动的身影,也从那只跳脱潇洒的黑猫猫,变成了沉稳优雅的白猫猫。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从前都是池杏经常出门采购,偶尔才遛猫出门。
而现在则是完全不一样了,池杏想出门采购,但白明堑却不答应。
他们生活所需的物品会有一位兔狲副官按时按点地送来,这么说来,他们确实是没有出门采买东西的需要。
因为没有出门的必要,白明堑总是和池杏腻在一起,耳鬓厮磨。
池杏都快忘记今夕何夕了。
“我想出门溜达一下。”池杏在间歇的清醒里提出要求,“总是腻在房间,有点闷。”
白明堑眸光深沉地看着伴侣,用手拂过他沁出薄汗的额头:“和我在一起无聊了么?”
“不,不是。”池杏想:是太刺激了。我也虚了。
想到狗狗和猫儿不一样,还是要遛弯才能保持健康的,白明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白明堑是不可能让池杏单独出门的。
他和池杏便每天牵着手一起散步。
等回来之后,白明堑又和池杏搂搂抱抱,就是一只极为黏人的大猫。
池杏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心里还是挺担心白檀的,回头便说:“白檀被掳走的时候我们都在,怎么巫师协会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找我们麻烦?”
白明堑答得轻巧:“因为白檀回来了。”
“回来了?”池杏坐起身,“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还好吧?”
虽然知道白檀不太可能是奸夫,但白明堑还是不喜欢看到池杏为了其他人而关心激动。白明堑微微蹙起眉,淡声答:“他是数一数二的巫师,能有什么事?”
池杏心里却嘀咕:他是数一数二的巫师,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脆皮啊。
“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吧?”池杏提议道,“也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本来就身份敏感。”白明堑漠不关心地说,“要是我们自己凑过去,反而可疑。”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但池杏还是说:“唉,可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很想去见见他,看看他有没有事。”
白明堑的不悦已经到达一个峰值,但又不舍得对池杏露出恼怒之色。他压抑着不悦,只露出一个极为可怜的表情,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在这儿只看着对方、守着对方?难道你就不能只想着我一个吗?”
池杏哪里受得了猫猫委屈的表情,赶紧哄他:“对,对,是我不好。我怎么会想着别人呢?当然是只想着你一个啦!全世界只有你是我的猫。我最爱你了。”
白明堑立即露出满意的样子,只说:“真的?你只想着我?再也不会想别人了?”
“当然不会了。”池杏一边撸猫一边哄道,“我谁也看不上,就喜欢你一个。”
白明堑听了这话,心里像是被温暖的阳光充满了,但黑影却仍然存在。他一半是高兴一半是酸涩:“我再信你一次。你不许再骗我了。”
池杏听得白明堑这样嘀咕,正想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但话到嘴边又嘴软,他确实是骗过白明堑的。故而,池杏干咳两声,摸摸白明堑的脑袋,诚恳地说:“从前我确实没有全说实话。但有一件事你可以相信我,那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真的吗?”白明堑抬起头,猫眼汪汪。
“嗯!”池杏重重点头,“我只爱你一个。”
白明堑的兽瞳似半明半灭的烛火:“如果你骗我了呢?”
池杏便道:“那我就不得好——”
池杏的“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何必赌咒?”白明堑摇摇头,“你只要答应我,从此之后只看我一个、陪我一起、除了我身边哪儿都不去就行。”
池杏还没听出来这话背后的沉重,便欣然允诺:“好,我答应你。从此之后只看你一个、只陪着你,除了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听到池杏的承诺,白明堑的眼睛果然就发亮了,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那我们戴上这个吧。”白明堑打开床头柜,取出一对情侣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