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翡扬愣住了，他突然觉得奉说的话好像超出理解范围，就这么与奉对望着，唇轻颤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翡扬以为是梦境的画面闪过脑子，就连那些意识不清时的兽性都再清晰不过，全部都是真的。
  翡扬突然恐惧地看向小毕，那些他干的事都是真的。他对这么乾净的人都做了什么？他还以为是梦松了一口气，他都干了些什么？
  「是我⋯⋯」翡扬痛苦地按着心脏，颤着问小毕，「为什么骗我⋯⋯」
  小毕张了口又停下了，一句话也没说。
  「翡扬，你记得调教师不成文的规定吗？」奉的声音冷冷的，「不得碰奴隶⋯⋯」
  翡扬看向奉的眼，发现腥红的眸子里压抑着怒火。
  「教导奴隶而不侮辱奴隶⋯⋯」奉一步一步地向翡扬走去，「你哪样做到了？」
  翡扬感到一阵晕眩，他觉得奉的眼里不是怒火而是杀意。迟了几十年的杀意，要是在当时降下就好了，如果当年死在奉的剑下，他便不会在今日伤害乾净无瑕的人。
  「全部都是真的⋯⋯」翡扬看着自己打颤的双手，呼吸愈来愈急促，最后摀着双眼，泪水从缝隙流了下来，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翡扬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为什么他总是做着奇怪的梦，然而在发现后更无法原谅自己的所做所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只是他不知道是对着陛下还是小毕，抑或是自己。
  小毕咬牙瞪向奉，奉像是感应到回过头看着小毕，用着唇语说道：「过火了。」
  小毕愣了下，对，他不能怪陛下，但也不能怪翡扬，都是他自己，要不是他不善良，一切都不会发生。
  小毕看着翡扬痛苦的样子，他第一次有了罪恶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爬下了床，步伐不稳地跑向翡扬，将翡扬紧紧抱在怀中。
  「是我对不起你，翡扬。」小毕摸了摸翡扬的头，「是我对你下药，是我自作自受。」
  翡扬愣住了，拿下手露出充血盈满泪水的双目，颤着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喜欢你，想得到你。」小毕鼓起勇气说道，说出他十年来的执念。
  翡扬有些欣喜、有些迷惘，最终沦陷在罪恶感与痛苦之间。
  奉平淡地看着两人，「那么算是小毕的错了？既然这么想给翡扬抱，每日连续高潮一小时，持续一个月。」
  「陛下！小毕成年了！」翡扬不解，即便被下了药，做出残忍的事还是他，为什么被罚的是受伤害的小毕。
  「他用自己的自由换得在梓丁宫的日子。」奉的言下之意是小毕依然算作奴隶，他将一瓶药丸塞到翡扬怀中，「你若过意不去，可以代替他。」
  「不！我明白了，持续一个月连续高潮一小时，我会找翡扬领罚。」小毕语气强硬地阻断任何继续下去的可能。翡扬是无辜的，他知道翡扬多讨厌那种事，所以他才选择在出任务时下了很重的药，这次的不是自己吃而是给翡扬。但凡一点让翡扬痛苦的选择，他都会阻止。
  奉交代完要小毕多休息后准备离开，他在经过两人旁边时，在翡扬耳边低声说道：「看在小毕的面子上，饶了你。下不为例。」
  翡扬颤了颤，梓丁宫里的奴隶们都备受奉的疼爱，教育、生活等都是顶好的，好的程度仅次于对宵和冽好的程度。而他不管缘由是什么，事实就是他伤害了小毕，任何原因都不是他伤害小毕的理由，明明只要他想压下那些衝动，任何东西都不能逼他，但他还是做了。
  翡扬并没有释怀，尤其在他们回了魔族，小毕每夜跑到他的房间领罚，每一次他都会想起当时的事。
  他们没有在调教室执行惩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也不打算让除了奉以外的人知道，因此翡扬自然而然地在自己房里等小毕过去领罚。
  小毕觉得这惩罚简直糟透了，持续高潮一小时简直要人命，翡扬也完全不手下留情，一小时就是一小时，简单的说就是高潮后不让他休息继续不间断地刺激一小时。
  「咿——翡扬⋯⋯哈啊⋯⋯翡扬⋯⋯啊⋯⋯」小毕每次都乱七八糟地呻吟着，翡扬其实也被小毕的呻吟搞得很痛苦。
  「⋯⋯剩下的惩罚我代替你吧。」翡扬不懂奉为什么要罚小毕，他也不懂小毕为何想也不想地拒绝奉提议让他承受。
  「不⋯⋯哈啊，你⋯⋯呜⋯⋯真不手下⋯⋯哈啊、留情⋯⋯咿——」小毕哭着想逃，一把被翡扬抓下按在怀中，继续用手指按在小毕的前列腺上。
  小毕只要在翡扬怀中，挣扎就会小一点，翡扬则是一手稳稳抱着小毕，一手做着残忍的事。
  「剩下的让我来吧。」翡扬又按得更过分，几乎是要逼迫小毕同意。就连小毕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都无法撼动翡扬，「让我来。」
  「不⋯⋯你如果过意不去，哈啊⋯⋯让我抱⋯⋯」小毕紧抓着翡扬的衣服。
  小毕以为翡扬不会答应，但出乎预料地，翡扬答应了。
  「⋯⋯好。」翡扬觉得这根本不止是惩罚小毕，也在惩罚他，他终于在清醒时发现自己对小毕有着男人的慾望，而且可怕的是就连相反过来的情况也没有任何问题，他好像只要是这个人，都行。像现在他的心就在骚动，他想要抱眼前的人或是被眼前的人抱。
  翡扬突然抽出手指，替换成会不断刺激前列腺的小道具，小毕觉得还是翡扬的手舒服一点，但相比刺激程度还是翡扬的手指更可怕一点。
  小毕全当作是翡扬的罪恶感作祟，但有机会抱翡扬，他当然不会拒绝，要是能让翡扬的罪恶感消除又更好了。
  翡扬脱了衣服，将小毕压着躺到床上，骑上小毕偶尔会冒出液体的分身，摇了起来。
  小毕突然觉得这惩罚太美妙，简直是天堂跟地狱的合体，前后被夹攻，没几下他就射了，只是刺激仍在进行，翡扬也继续摆着腰，在他身上喘息。他觉得自己一脚踩在天堂里一脚踩在地狱中。
  「哈啊⋯⋯翡扬⋯⋯停下来，求你⋯⋯」
  「不行⋯⋯哈⋯⋯唔嗯⋯⋯是惩罚⋯⋯」翡扬伸手捏上小毕胸前的突起，揉捏着。
  小毕觉得他肯定是唯一一个做当上面那个却如此狼狈的人，但他突然很想问陛下能不能延长他的罚期。
  实在爽过头了。
  只是与小毕的暗爽相比，翡扬仍然无法释怀对小毕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而现在的事明着像是跟小毕一起受苦，内心里却觉得被小毕填满有着说不明的满足感。
  翡扬发现了自身是如此卑劣的存在，他藉口想替代小毕，藉口这样能稍微安慰到小毕，其实他只是想做在小毕身上摆动的荡妇。
  一日为妓还在那边假什么清高，真是笑死人了，翡扬如此自嘲着。要是眼前如此乾净无瑕的人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恐怕会弃他如敝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