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作者:
桃子草莓笑 更新:2024-01-17 01:52 字数:4466
两人不知是谁受惊过重,顾白退开些,江小阮倒红着脸,抬着柔弱小手,一巴掌甩在顾白俊脸上,末了,又捂着唇,看着苏煜妤一会,又扯过被子,盖住头,不动了。
江小阮那一巴掌不算太轻,顾白脸上起了道红印,他伸舌舔了下被江小阮咬破的嘴角,又拿手揉了下被甩的那一侧脸,才回头看他姐,收了些肆意,倒乖巧起来,想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喊了一声,“姐。”
苏煜妤收了眼底的惊讶,瞥向埋在被子里不愿意露头的江小阮,舔了下唇,看向顾白,“你,跟我出来。”
顾白自觉做错事,跟她上了酒店顶层。
两人到了露天阳台,苏煜妤找了个椅子坐着,顾白又颇殷勤地给她倒了一杯水。
苏煜妤托着腮,漂亮眸子盯着顾白,一动不动。
顾白此时才有些束手束脚,被她盯得无奈,索性讲了实话,“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对小阮是认真的,你不能拿家世背景来束缚我。”
苏煜妤一直介意的确实是顾白的身家,但她此刻倒更在意另一个东西,她指腹敲着腮,“家世背景暂且不说,我刚才看小软的意思,是你强迫她,顾白你胆子不小。”
这下倒轮到顾白哑然,他抬手揉一下头发,微囧,“那个,姐,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些情不自禁吗?”他又挠一下头,举着例子,“就像是,你见了我哥,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摸摸亲亲一样的。”
顾白不举例还好,但他一举例,还拿她跟褚易修举例,苏煜妤细眉颦起来,下意识反驳,“我可没有对褚老师那样,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
一提到两人分手的事,顾白来了劲头,“姐,你跟我哥就不能和好吗?”
苏煜妤要给出答复,顾白又打断她,“姐,你现别急着回答我,我先告诉你,我哥跟寒柳真的没什么亲密关系,寒柳暗恋我哥的事,我隐约察觉的到,但我哥对寒柳真的是除了把她当妹妹,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我跟我哥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对女人简直半点兴趣也没,当然除了姐你。”
苏煜妤不信,她低头用勺子搅拌着清水,“褚老师一向爱把话藏心里的,我那天分明瞧见,邹寒柳要住进他家,褚老师没有拒绝。”
顾白头大,“姐,那你可真的是误会了,你也知道,我被我爸赶出家门,这几天都在褚老师家里住着,可从来没见寒柳那丫头在我哥家里住过一晚。”
苏煜妤咬唇,“顾白,你不用帮褚老师解释的,如果这些事情是误会,褚老师要是还喜欢我,自然会主动跟我解释,而不是通过你的嘴巴,来讲出事实真相。”
顾白自然忧愁他哥的事,他迟疑了好久,才道:“姐,你还记得我哥他妈妈姜颜生他难产去世的事吗?”
苏煜妤不知道顾白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她点了下头,轻“嗯”一声。
顾白继续道:“其实姜伯母跟褚伯父是典型的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但这个灰姑娘的结局却并不怎么美好,褚伯父年轻好玩,婚后安稳一段日子,倒又继续在外厮混,我姜伯母忍不了,跟褚伯父离了婚,但离婚后才发现怀了我哥的,姜伯母虽说性子娇软,但她终究不能原谅褚伯父私生活不检点这事,复婚是没可能的,她本意是打算生下我哥自己养,但没想到没熬过生产这个坎,难产死后,褚伯父自然知晓我哥的存在,在安顿好姜伯母的后事后,就把我哥接回了褚家,但褚伯父此时有了新欢,也就是褚伯父现任妻子方仪,两人很快结了婚,都说十个后妈九个坏,方仪自然也不例外,她年轻漂亮,以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很排斥我哥,又经常在褚伯父耳边吹耳边风,长期以往,我哥日常生活基本上就只有保姆阿姨关心,后来方仪生了储睿,她对我哥态度依旧没变,储睿长大些,随了他妈性子,处处欺负我哥,所以姐,你要理解我哥,我哥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环境下,对于喜欢的东西,不主动不期待,是我哥保持不受伤害的唯一办法。”
她自然不知晓褚易修的这些事,心里莫名涌起点酸,她皱着眉,“可是,我一点都不舍得伤害他的,他怎么就不能对我有些期待。”
顾白苦笑,“姐,我哥寡言这事,你跟我哥这么久应该知道,有些时候,我都摸不懂我哥在想什么,但我还是期望你跟我哥能和好,说句煽情的话,你是这几年,唯一能让我哥情绪波动的人,在你之前,我从来没瞧见哪个女生能跟我哥这么亲昵过。”
苏煜妤撑着下巴,神游。
顾白又道:“姐,说句开玩笑的话,如果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哥在一起,我都想亲自把你绑到民政局,让你跟我哥扯个证,你不开心可以,但我哥能得偿所愿就成。”
她鼓腮,伸手那勺子去扣顾白的脑袋,“你敢这样做,我就敢打爆你脑袋。”
顾白捂着头,神色罕见认真,“姐,你真的要好好考虑,如果你要是还放不下我哥,别碍于面子,跟我哥复合好吧,我想让我哥有人疼些,开心些。”
苏煜妤沉思一会,作势捂牙,声调轻轻,“顾白,你酸死我吧。”
顾白朗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装无辜。
他知道他劝的差不多了,便下了楼。
顶层只剩下苏煜妤。
她托着腮,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在发呆。
坐的小腰泛酸时,她晃了下脑袋,不再想事情,起身要下楼。
电梯处有人过来。
苏煜妤凝神去看,见是褚易修倒松了一口气。她怕又是储睿,还要浪费口舌一番。
褚易修走过来,站她旁边,垂眸瞥她,低声,“顾白说你在顶楼,让我过来看一下,免得储睿找你麻烦。”
她细腰坐的累,一软,放松着腰身,手撑在耳边,歪头看褚易修,想在发呆,不过一会她说了话,“褚老师,你能说真话吗?”
褚易修低声,“嗯?”地一声。
苏煜妤漂亮眸子半弯,叹口气,“褚老师,你就不能说,你是想见我才来的吗?”
他黑眸一闪,没应声。
她倒站起身,抬着精致脸蛋,眸子一眨不眨看着他,嗓音细软,像在蛊惑,“褚老师,你要是说,你就是想见我才来顶楼的,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苏煜妤垫脚,嘴巴凑近他耳朵,低声强调,“什么愿望都可以。”
她说完,退开些。
褚易修喉结滚动,仍旧低眸,眸光深沉抵着她。
苏煜妤等着。
好一会,她不耐,脸颊轻皱,要转身下楼。
褚易修低咳一声,喊住她,“苏煜妤。”
她停下,但没转身看褚易修。
他眸子漆黑,安静看着她纤瘦后背一会,才低声缓道:“我不知道顾白跟你讲了什么,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顾白的话,违背自己的本心。”
苏煜妤鼓腮一会,觉得褚易修这人不可救,她本心就是他哎。
她咬着舌尖一会,又转身,再次走近褚易修,脚尖抵着脚尖,再次发问,“褚老师,我给你我最真的话,我还是喜欢你,但我也要褚老师确切的回答。”
褚易修听见她说喜欢两字,眸底深的厉害,他半阖着眼眸,将眸光全部搁在她脸上。
苏煜妤问,“褚老师,你喜欢我吗?”
他低咳几声,要退开一步。
苏煜妤罕见强势,“褚老师,你要是敢退开,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褚易修要抬起的脚,又放下,他眸子低沉的厉害。
苏煜妤喃声说数,“我说完一二三,我就要答案,褚老师。”
她低声,“一、二”
褚易修在三落下之前,薄唇微起,低哑的嗓音道了两字,“喜欢。”
苏煜妤舔了下唇角,又追问,“那褚老师,你,想要我吗?”
褚易修眸底黑的瞧不见任何东西,他觉得手脚发紧,偏偏她逼得紧,又开始说数。
“一、二、”
他抬手摸她侧脸,拇指一下按在她红唇上,低声,“苏煜妤,你别逼我,好不好?”
苏煜妤拿开他手,漂亮眸子真切地上瞥他,学他声调,压的很低,“褚老师,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要我?”
褚易修喉结滚动地厉害,他语竭。
苏煜妤又开始说数,“一、二、”
他蜷着手指,忽然低了眸,嗓音低敛,“想。”
她听见了,但她装作没听清,“嗯?”地一声,“褚老师,你说什么?”
褚易修抬手,一下揽在她后脖颈上,揽近,他低头,额头抵上她的,吐息炙热,近似呢喃,但却阖了眼,说道:“苏煜妤,我想要你,想的都快疯了。”
苏煜妤眨着眸子,心底泛甜,但她却道:“褚老师,你撒谎,你不敢看我。”
褚易修睁开眼,近距离瞧着她眼睛,想问些什么,却不敢问。
苏煜妤自觉说了话,嗓音绵软,像是要揉化褚易修的心,“褚老师,你在害怕什么,我是不会拒绝褚老师的,我好喜欢褚老师,喜欢到只要褚老师要的,我都会给,你要我,那我就给你。”
褚易修一下抿了唇,眸光深邃,注视着她一会。
苏煜妤努力睁着美目,一眨不眨地回视,好一会,她察觉到额头热意,觉得不对,退开一些,抬手去摸他额头,被他额头温度烫的一惊,“褚老师,你又起烧了。”
褚易修摇了下头,低声,“没事。”
她是被他额头温度吓得不轻,慌道:“怎么会没事,要去医院打针。”
褚易修却一把抱起她,双手托住她后腰,嗓音沙哑,道:“苏煜妤,想亲你。”
苏煜妤这时也想不起来亲热,她着急要把他拽去医院,但褚易修眸子罕见执拗,直直盯她瞧,她只好双手抱住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低声诱哄,“那我们先回房间吃颗药,好不好?”
褚易修看她一会,才妥协,低声“嗯”了声。
两人回的苏煜妤房间,她在房间小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端过去。
褚易修端坐在床尾,接过退烧药和水,一口抿了下去。
苏煜妤又将水杯收好,搁在电视台柜上,还没转身,就被一只手臂搂住了小腰,那手臂用了力,她被拽倒床尾。
褚易修翻身,半压着她。
苏煜妤眨巴了眼睛,棉声喊一声,“褚老师。”
褚易修摘掉眼镜,随意丢在一侧床榻上,低声问她,“现在可以亲了吗?”
两人许久没亲,他眸底炙热,她瞧的见,但她担心他发烧,皱着细眉,“可是,褚老师,你的烧……”
他低眸,握住她温度比他低的小手,搁在他衬衣x处,嗓音低低,“苏煜妤,你帮我冰一下。”
他他他竟然为了亲她,用腰、腹诱、她?
苏煜妤小动作吞了下口水,手指揪着他纽扣,脸蛋薄红,“哦”地一声。
夜里十点,苏煜妤房间浴室水声停歇。
褚易修裹着浴巾出来,她还在沉睡,薄被掩着柔润的臂膀,她侧躺着,一白皙美背露了一小半。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低眸安静瞥她脸蛋一会,修长手指伸手摸了下她脸颊。
苏煜妤许是觉得舒服,又将脸蛋凑近他指腹,顺着他意,轻蹭。
褚易修眸底有着笑意,他许久没觉得这么惬意。
他从小被褚家人冷待,时刻感受着褚家长辈的冷漠,成了习惯也不觉得难过。
对女人无感,也不过是因为姜颜从出生便不在他身侧,后妈方仪又心计深沉,在他印象里,女人不过是难惹又易怒的生物。
但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在宴会上瞧见苏煜妤,她巧笑倩兮地偷亲他一口,蹭了她一脸奶油,还睁着双无辜眼眸,说着明显的谎话。他没拆穿她,只是觉得她明媚又漂亮,跟他印象中女性的模样相差甚远,她那时在他心里扔下一颗石子,令他深潭一般地心房荡起波痕,虽说那波痕转瞬即逝,但那颗石子终究沉入潭底,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他,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小姑娘,虽说那小姑娘害他受了两次家法,转身又忘了他。
但时隔多年,他又再次撞见她。
她说,她喜欢他,要追他。
他心里那颗石头随即滚烫,但他害怕苏煜妤又再次会消失,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让自己不要那么轻易陷入,不然等她兴头一过,他怕自己期待又再次落空,跌入更深的深渊。
他觉得自己很理智,但等到她真正不再追他,要躲着他时,他又开始发慌。
苏煜妤是他藏在心底许久的人,他想要她,他想法设法挨近她,但总不得章法。
但所幸命运终究善待他,他藏在心底许久的姑娘,终于还是落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