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春天
作者:朵朵      更新:2024-01-22 04:38      字数:2235
  晏白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要因为这蹩脚的借口而感觉到羞涩。
  撒谎什么的,太有罪了,不过如果是为了保住这些人的工作的话,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晏白这样安慰自己。
  化妆师刚刚化了两下,晏白就有些无聊了。
  总觉得自己今天的事情很是唐突,作为一名律师又觉得签订合同是很重要的事情。
  胡乱编出来名字,被查出来,是有罪的。
  早知道刚刚就说自己叫晏白了。
  天啊,到时候广告真的打出来,标的模特晏白,才是让人害怕的事情吧。
  啊好烦,早知道就不来了,昨天为什么不考虑清楚,明明是律师,还要做愚蠢的事情。
  这种想法一旦冒出来,晏白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心跳也不知不觉的加快,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人,做坏事总是有负罪感。
  “那个……我想看一下合同文件。”
  这样待了不到一分钟,晏白就开始打退堂鼓,主动要求看那份合同文件。
  合同文件很快就递到了晏白的手里。
  晏白分明看到。
  甲方那里,打印的名字,是梁砚名。
  梁砚名。
  天啊,梁砚名,怎么会这么巧?
  是他吗?
  一定是他,所有的巧合都在他那里碰上了呢。
  不,这绝对不是巧合。
  昨天对方是怎么和自己说的?
  以及,我们老板要求必须邀请到您来拍摄,老板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同样也是一个眼光很准的人。
  ……
  我们的老板要求我们必须找到您来拍我们的女士睡衣广告,否则我们的工作难保。
  ……
  是他。
  是梁砚名。
  梁砚名知道是自己。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自己出丑。
  天啊,怎么办,他从无数个隐秘又放荡的梦里走出来,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现实生活里了。
  为什么必须是自己?
  梁砚名究竟要做什么?
  他好可怕。
  那么之前那些所谓的巧合,是不是同样也是蓄谋已久呢?
  晏白一下子慌乱起来,有些无措的从座位上起身,化妆师的口红没有拿好,在晏白的脸蛋上面,留下了长长的印子。
  晏白推开椅子,发出沉闷的响动。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明明是发着颤的。
  “对不起,我不拍了。”
  然后晏白就这样跑出去,带着花掉的妆,像是逃命一样。
  梁氏企业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一直喜欢的女士睡衣品牌公司的总裁,竟然就是他的枕边人。
  哈哈,真是好笑。
  晏白脚步凌乱的走着,面前的一切都变得真真假假起来。
  梁砚名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电梯按了好几下,里面一直有人,煎熬的要死。
  晏白咬咬牙,干脆从楼梯走下去。
  天啊,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件事情,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如果没有今天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晏白以前以后的胡乱想着,在楼梯里向下跑的脚步凌乱,他可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见到梁砚名,更不希望梁砚名见到女装的自己。
  像个怪物。
  什么时候,也这么在乎他的想法了?
  不过是短短四楼的距离,晏白像是跑完了一个世纪。
  他不知道,那个电梯里面啊,是梁砚名。
  以至于在晏白跑完楼梯的时候,正好在交叉口那里,看到梁砚名的身影。
  天啊,怎么办。
  怎么办,晏白,你逃不掉了。
  晏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梁砚名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然后晏白有些绝望的捂住自己的脸。
  他听到脚步声渐趋走近,他听到自己发出微弱的类似祈求的声音。
  “梁砚名……你不要告诉别人……”
  然后晏白终于忍受不住的蹲下去,有些绝望的抱住自己。
  像是被撞破了多年的秘密。
  怪物固执的守护着自己的宝藏,将宝藏吞进肚子里。
  不知道宝藏带着刺,扎破了怪物的肚子。
  自己是垃圾啊。
  是个怪物。
  也就是在当下这一瞬间,晏白终于后知后觉的承认,他好像,喜欢上梁砚名了。
  真是可笑。
  身上传来温度。
  是梁砚名抱住了他。
  晏白有些错愕,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
  为什么,要抱住自己呢?
  可是晏白分明听到,梁砚名的声音,字字句句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听到梁砚名说:“晏白,你不要害怕。”
  “晏白,我喜欢你。”
  是说,喜欢我吗?
  晏白瞬间被惊讶包围了。
  忍不住动了动手,小小的露出小孔,隔着偷偷看。
  这时候晏白才是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然后梁砚名有些强硬的拿开了他的手。
  晏白就这样,无所遁形了。
  他没有选择,只能抬头看梁砚名的眼睛。
  梁砚名倾下身子吻住他。
  晏白又听到这样一句,像是穿越了多少年的时光而来。
  “晏白,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吗?
  或者……
  我可以试试。
  晏白分明看到,隔着梁氏企业往往的空气朝外,春天,真的来了。
  ……
  美国纽约。
  是夜。
  酒吧的光影都模糊不清。
  庄曼雯整个人小小的窝成一团,趴在酒吧吧台上发呆。
  这里的风气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开放许多。
  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在此结伴。
  要不是被人拉着,庄曼雯是无论无何也不会来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的。
  那些光影模糊着折叠成一片,晃的庄曼雯直眨眼睛。
  朋友又开始拉拽她:
  “走吧,来了就是放松的。”
  这种地方实在没办法放松下来,庄曼雯混混沌沌的想。
  纵使在中国的时候被骄纵着长大,但是常年被捧在手心里养着,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父亲还有兄长都会教育她的。
  这不是女孩子应该来的地方。
  可是庄曼雯自从到了美国之后就很注意收敛自己的锋芒,即使拒绝也是软声细语的说着抱歉。
  朋友指指酒吧中央舞池的方向:
  “曼雯啊,学校里追你的男孩儿都排着队呢,看你一直不谈恋爱,还以为你不喜欢。”
  追我的男孩儿?
  有吗?
  可是我没有发现呀。
  我也想要新开始的。
  如果可以忘记司御寒的话。
  我马上就要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