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重创,英法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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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样稀松 更新:2024-01-26 02:33 字数:4203
说起马家军在西北的根基,可谓是源远流长。远在清朝末年,西北就有五马:甘肃提督马安良,宁夏护军马福祥,宁海镇守使马麒,凉州镇守使马廷襄,甘州镇守使马遴。这五马都是清末慈禧一党干将董福祥治下的甘军主力。
而历史上马家军是从马麒建立宁海军起,才开始独立发展的,到国民军入青前,兵力只有三千余人。但现在,这支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独霸青甘的地方家族武装,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确实如段祺瑞所说,三路兵马都想争建奇功,尤以东西两路攻势最为猛烈。
黑龙江省,张作相、吴俊升、马龙谭三部合编为东路军,总指挥蓝天蔚,先攻取胪滨城后,直扑呼伦(今内蒙海拉尔市)城。额鲁特旗总管胜福、陈巴尔虎旗总管车和扎索伦旗总管成德等人,调集附近各旗蒙兵一千余人顽抗。俄国军队马步兵二千余名,携大炮六尊,以保护使馆名义进入呼伦城中,助叛匪守城。双方在城下展开连日激战。
科布多城下,西路军已经集结了两个混成旅,一个混编骑兵团。兵力一雄厚,中国军队立即发起了攻城战。一时间,炮火连天,枪弹横飞,守城待援的叛匪拼死抵抗,双方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科布多共有蒙人十七旗,都是额鲁特蒙古部落,与主张分裂的喀尔喀为世仇。外蒙“独立”,科布多各旗不肯附从,哲布尊丹巴此前派多人前去游说,这些说客被各旗拿获后纷纷送交参赞大臣溥和,被斩首示众。如今政府军与叛军在科布多大战,十七旗蒙人纷纷前来相助,一下子又增强了政府军的实力。
库伦的外蒙集团一边派出以土尔扈特喇嘛丹比占灿为元帅,俄国军官充当顾问、负责指挥的叛军三千人前往科布多进行增援;一边又派出由海山、陶克陶呼率领的叛军两千余人由乌梁海向布尔根河开进,拟分兵绕道切断进至科布多的政府军后路。
战争开始升级了。
战争,古往今来一直是死亡的代名词,发动一次战争,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举全国之力!所以没有足够的理由,很少有人轻易发动战争!
当然,要想发动战争,理由也会很多。利益,主权,资源,甚至看谁不爽,打一打,提高下本国民意也是可以的!
建国之初,百废待兴,战争并不是首要之选。但你想不想是一回事,当敌人逼到眼前时,却由不得你不奋起应战。
从鸦片战争到现在,一直是丧权辱国的中国,不仅要通过此次维护国家领土完整、主权独立的正义之战给世人以全新的面貌。更要通过此战,洗刷长久以来笼罩在民众身上的自卑和怯懦,整顿收编各路兵马,使军队形成敢战勇猛的气质,凝聚起全国上下的爱国热情。
国家虽然建立起来,但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真正对中国给予正眼看待?而经过这场战争,整个世界都不得不对中国刮目相看,迫使他们不得不改变以往的策略和思路。从一定意义上说,正如历史上的抗美援朝一样,中国的国际地位必须经过战争,也只有通过流血牺牲才能提升。
征讨外蒙,也考验了新政府的组织能力、执政能力和在民众中的威信。作为一次应对大范围战争的预演,在各个环节中出现的问题,既是考验,又是难得的经验积累。
一亿元的战争公债开始发行,崖州、金陵、石井、郴州等兵工厂满负荷运转,征兵工作紧张的进行,被鼓动起来的民气汹涌不息,这一切都显出着新政府的坚强决心,显示着中国不惜代价维护领土主权的不屈意志。
俄国显然对中国政府的异常强硬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而得到政府严令,又得到美德经援、军援,以及民众支持的中国军队的一往无前的进攻气势更出乎俄国的意料。
科布多、呼伦的攻防战打得血肉横飞,中国军队根本没有投鼠忌器的意思,管你是俄人、蒙人,阻止我们的军事行动就打你没商量。在火炮、机枪上,得到美德两国和本国各地驻军援助的中国征蒙军具有很大的优势,科布多、呼伦已经是危在旦夕。
中国有句古话,看着最凶的其实最懦弱!这句话用来形容俄国是最贴切不过。
俄国软硬兼施,迫使外蒙分裂集团取消“独立”,改为自治。并向中央政府行文,要求谈判。
然后,又厚颜无耻地提出调停,条件是:俄承认外蒙为中国领土不可分割之一部分,保持中国历来所有各种权利;中国承担不改变外蒙古原有的地方自治制度,允许外蒙有权组织军备、警察,非蒙族人不准向外蒙“殖民”;俄国允许除领署与领署卫队外,不在外蒙派兵、设官、举办殖民;今后俄蒙如订约,须先经中国政府许可等等。
中国政府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俄国的调停,理由很简单,鉴于俄国在外蒙问题中的恶劣表现,他已经没有调停的资格了。
随后,东西两路的政府军开始了更猛烈的进攻,科布多首先被攻破,三千多叛匪被全部歼灭,俄军死伤百余名,其余逃进领事馆而得以幸存;接着,呼伦的城墙被政府军火炮轰塌十余丈,中国士兵蜂拥而进,将一千多叛匪及未进入领事馆的俄兵全部杀光。
而另一个消息更让外蒙及俄人感到震惊,中国军队中路军突然出动一个步骑炮混编旅五千多人,携带着三千多匹马拉辎重,还有一艘侦察飞艇,从内蒙二连浩特杀入外蒙。接连攻克扎门乌德,赛音山达,沿张库公路急速推进,直扑库伦。
“这是赤裸裸的战争威胁,这是对俄国尊严的践踏,这是对俄国底线的挑战。”库朋斯齐咆哮着,用力挥动着手臂加强着自己的语气,“我国政府已经给伊尔库茨克军区下令出兵,并调动驻欧洲军队,与狂妄的中国人在战场上见个高下。”
“公使先生,贵国这个时候调动欧洲军队,是非常不合适的。”英国公使朱尔典严肃地说道:“外蒙问题,并不能影响到《三国协约》的原则,这是大英帝国政府的忠告。”
“是该结束这场无谓的战争了。”法国公使也少有的面色严峻,发出了严厉的警告,“法国政府绝不希望贵国将我们的援助用在远东方面,如果贵国想有一个体面的结果,英法两国愿意充当调停人,结束中俄两国的争斗。”
俄国公使库朋斯齐呼呼喘着气,半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力地说道:“体面的结果?公使先生,你能说得详细些吗?”
俄国政府的财政状况一直很糟糕,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英法两国的援助和支持,而且他刚才所说不过是虚张声势,俄国真想做好大战的准备,至少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而且,库朋斯齐也知道,此时确实不是俄国把精力放在远东的时候。因为,摩洛哥危机爆发了,英法俄三国必须联合起来面向德国。
1911年春,摩洛哥首都非斯爆发反对苏丹和法国侵略者的人民起义。法国乘机以保护侨民为由,出兵占领非斯及其他城市。同月,德国向法国要求分割一部分法属非洲殖民地给德国作为补偿,但遭到了法国的拒绝。
于是,现在德国做出了令世界震惊的举动,使国际形势骤然紧张起来。前几天,德国政府借口保护德国商人的生命财产,派遣炮舰“豹”号突然开进摩洛哥大西洋岸的港口阿加迪尔,并将炮口对准该城。
法国驻柏林大使会见了德国外交部长,双方想要谈判,却又各不相让。德国遂又派出巡洋舰“柏林”号前往阿加迪尔。战争一触即发。
史家称这次战争危机为“豹的跳跃”。英国认为德国军舰停泊在阿加迪尔是对英国海上霸权的威胁,担心德国一旦占据阿加迪尔,将在大西洋沿岸建立军事基地,威胁自己的利益,经过紧张商议,决定完全支持法国在摩洛哥的行动。
英国与德国之关系,早已因军备竞赛而变得甚为紧张。在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领导下,德国由1890年代开始大量制造无畏舰,而英国则视之为企图挑战他海上霸权的举动。
当英国发现德军舰只到达阿加迪尔后,误以为德国想把该港转为德军在大西洋的军港。结果,双方关系更为紧张,而英国则根据英法协约而支持法国。其实,德国的举动,只是为了向法国追讨其独占摩洛哥的补偿。
三国同盟与三国协约的出现,说明了自维也纳和会以来的欧洲均势时代已正式寿终正寝,一个新的结盟时代降临了。
表面上,这种变化似乎也是走向一种平衡,而实际上国际和平是在走一段危险的钢丝,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堕入深渊。这也就使得一九零五到一九一三年的国际关系很有那么一点惊心动魄的味道。每一次危机都种下猜疑和怨恨的种子,使得战争的爆发变得愈加可能。
“贵国现在不仅不能从欧洲抽调兵力,反而要不断加强那里军队的力量。”朱尔典沉声说道:“恕我直言,贵国军队的装备实在是不敢恭维,工业化进程也是发展缓慢。一旦欧战爆发,大英帝国政府很是担忧贵国能否牵制住德国的一条腿。”
“法国政府也有同样的担心。”法国公使附和道:“贵国修往德国边境的铁路还竣工无望,军工生产和交通运输也很糟糕。我看不出贵国有何必要浪费资金和武器去支持库伦那些蠢货,他们拿着贵国的钱,用着贵国的武器,却还与日本勾搭,实在令人气愤。”
外蒙叛国集团中少数人幻想建立“大蒙古国”,对俄国不允合并内蒙,并且压制独立极为不满,企图与日本建立联系,日本也认为他们的亲日倾向大可利用,暗中给予支持,以便牵制俄国在外蒙的势力。
首先,车林齐密特携带哲布尊丹巴写给日本天皇的信,拟绕道海拉尔前往日本,没有成功。然后,日本南满铁路官员儿玉到库伦活动,与杭达多尔济等密商。哲布尊丹巴又写信给日本天皇,派人送到彼得堡命那木囊苏伦转交。谁想,那木囊苏伦竟然懵懵懂懂地把此信交给俄国。
俄国外交部长沙查诺夫得到这封绝密的重要信件,如获至宝,特命俄驻日本大使将此信送交牧野外相,作为揭发日本违反日俄密约的铁证,使得日本政府狼狈不堪。
沙查诺夫这一绝招,既使日本发窘,又使外蒙叛国集团出丑,使他们认识到除死心塌地充当俄国傀儡外,别无出路。沙查诺夫在给沙皇的报告中洋洋得意地说:“我竭力使那木囊苏伦认识到,这是对幼稚的蒙古政府政治活动的一个教训。”
库朋斯齐不得不承认,正如英法两国公使所说,俄罗斯与德意志的国家综合实力确实不在一个等级上。
俄国虽然于彼得大帝时期就开始进行社会制度的改革,但这一连串的改革措施只是应付当时社会严重的社会危机而不得不采取的,带有浓厚的封建残余,存在严重的不彻底性。直至现在,相比于众列强,俄国仍然是一个贫穷的农业国,工业发展严重不足,而沙皇的残暴统治,使得俄国人民生活极其困苦,社会存在着严重的危机。
而德国中的普鲁士王国统一德国后,营造了一个政权稳定的政治环境。此后德国紧紧抓住第二次科技革命的机遇,经济,军事得到迅猛发展,逐渐发展成为欧洲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但正如中国的一句俗话:死要面子活受罪。俄国也属于这种,欧洲不敌德国,在远东,再被中国削了面子,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见库朋斯齐沉默不语,英国公使朱尔典继续说道:“我与法国公使先生可以去与中国政府商谈一下外蒙问题,试探他们的底线。同时劝说他们退让一些,以使中俄双方走向和平。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