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美人是吃货!(美食) 第100节
作者:
五彩的白纸 更新:2024-03-17 17:20 字数:4308
李信一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吃水煮蛋的,不知县主可听说过‘虎皮鸡蛋’?”
第87章 虎皮鸡蛋
虎皮鸡蛋是一道民间家常菜, 但身份尊贵的嘉宜县主,却听也没有听过。
她疑惑地看着李信,喃喃自语道:“我只听过用虎皮垫椅子的, 还没听过用虎皮煮鸡蛋的, 况且, 这么晚了, 你上哪儿找虎皮去?”
此言一出, 李信忍俊不禁, 他看向一脸懵懂的曾菲敏, 笑着开口:“县主莫急,一会儿我就把‘虎皮’变出来。”
这语气颇为宠溺,让曾菲敏也愣了一愣, 她双手交叉抱胸而立, 下巴微扬,“我倒要看看, 你如何将这‘虎皮’变出来!”
锅中的水已经沸腾了好一会儿,鸡蛋也熟透了, 李信不紧不慢地将鸡蛋捞了出来, 放到了干净的瓷盆里, 鸡蛋一个推一个地在盆里滚来滚去,看起来憨态可掬。
李信净了手, 随手拿起一个鸡蛋, 对着砧板的边沿敲了敲, 鸡蛋便裂了壳,李信用手掌轻轻压着鸡蛋, 在砧板上滚了一圈,又用手指轻轻一捏, 便将蛋壳干干净净地卸了下来。
曾菲敏瞪圆了眼,“你方才是如何将蛋壳整块剥下的?”
李信笑笑,道:“蛋壳敲开之后,在桌上滚一圈,便能让蛋壳连着膜都脱离蛋清,再用巧劲一撕,便能成了。”
曾菲敏瞧着有趣,便也想试试,便也伸手去拿鸡蛋。
李信脱口而出:“小心烫!”
话音未落,曾菲敏就闪电般地收回了手,她连忙吹了吹自己的指尖,“怎么这么烫?我瞧你不是剥得好好的么?”
“我常年骑马练剑,手上皮糙肉厚,县主如何能比?”李信放下手上的鸡蛋,一把拉过曾菲敏的指尖端详。
见水葱般的手指上,也染上了一点胭脂般的红色,所幸不大严重,李信才略微松了口气。
这场面与白天何其相似,曾菲敏下意识抬眸,恰好对上了李信关切的目光,视线相接不过一瞬,她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放、放肆!”曾菲敏霎时红了脸,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李信敛了神色,低声道:“县主恕罪,是我冒犯了。”
“罢了。”曾菲敏低下头,重新挑了个晾凉的鸡蛋,道:“还不快些把菜做了……我都饿了。”
李信唇线微微一勾,应声:“好。”
剥了壳的鸡蛋,光溜溜的躺在瓷盆了,泛着柔和的光,李信掏出小刀,给每个鸡蛋都划了几道,便起锅烧油。
见曾菲敏站得近,他便温言提醒:“县主,仔细热油弄脏了衣裙。”
曾菲敏点了点头,便乖乖地退后了两步,但眼睛还是一目不错地盯着油锅。
柴禾烧得正旺,火力一点一点轰上来,约莫热到五成时,李信便将鸡蛋一个个放入了锅中,锅里霎时被激出了“汩汩”的响声,连带着曾菲敏也兴奋起来,“变色了!”
鸡蛋在油锅里滚上两圈,便呈现出了淡黄的色泽,李信用锅铲翻了翻,愣是将鸡蛋方方面面都炸成了金黄,才将它们捞了出来。
曾菲敏忙不迭去瞧,这划了花刀的鸡蛋,炸得外皮微皱,还真有那么点儿“虎皮”的意思。
曾菲敏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这就是‘虎皮’啊!”
李信长眉一扬,“好戏还在后面呢。”
李信说着,便重新烧油,待油温一起,便倒入了方才备好的葱姜蒜和干辣椒,只听“滋啦”一声,香味顷刻间便充满了整个小厨房,曾菲敏险些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她连忙用帕子捂着口鼻,但又不肯出去,仍然站在灶台边看着。
李信打开了辣酱罐子,道:“这辣酱还是弟妹做的,不知合不合县主的口味,我们试一试。”
一勺辣酱入锅,迅速化为了浓郁的辣汁,将锅里变得鲜红一片,煞是好看。
李信又依次放了些调料下去,用锅铲搅匀之后,便“咕咚咕咚”冒起了泡。
李信找来一柄漏勺,随手将上面的料渣捞出,又将炸好的鸡蛋下了锅,四五个金黄的鸡蛋,浸泡在红艳艳的辣汁里,色彩鲜明,香气勾人,令人食欲大增。
曾菲敏有些雀跃地问:“快好了么?”
李信取来锅盖,轻轻盖在了铁锅上,温言笑道:“大火收汁后,就可以食用了。”
李信说着,又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待他直起身时,却见曾菲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小碗,像模像样地摆在了角落的木桌上。
可碗筷摆好之后,她又觉得这木桌有些脏,于是又掏出了随身的手帕,亲手擦了起来。
曾菲敏自是没做惯这样的事,不过在桌上写几个大字,但这一幕落到李信眼中时,却让他微微一怔。
一张方桌,两副碗筷,好似一个温暖平凡的小家。
曾菲敏擦完了桌子,才回过头来,见李信呆呆地看着自己,便冲他晃了晃帕子,问:“你看什么呢?虎皮鸡蛋好了么?”
李信连忙回身,垂眸瞧了一眼火,只道:“马上就好了。”
曾菲敏一脸期待地凑了过来,李信用布巾抱着锅盖,徐徐揭开——
香辣的气味在锅里积蓄已久,骤然找到了出口,便蜂拥而出,猝不及防地俘获了两人的嗅觉,曾菲敏笑弯了眼,“好香啊!李信,你好厉害啊!”
李信一时哭笑不得,他认识曾菲敏这么多年,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受到夸奖,竟是因为几个鸡蛋。
原本金黄的炸蛋,已经充分吸收了红润的汤汁,外表看起来又红又稠,还没尝便知入味至极,李信随手洒了一把葱花和芝麻,便立即起锅装盘了。
两人在木桌前相对而坐,曾菲敏抱着自己的小碗,已经满眼期盼。
李信笑道:“除了鸡蛋,我方才也没找到别的食材,只得委屈县主,将就一顿了。”
李信一面说着,便主动为曾菲敏夹了一个鸡蛋。
“不委屈不委屈!”曾菲敏连连摆手,顺势将小碗拢了过来,她用筷箸夹起鸡蛋,才一凑近,李信便道:“小心烫!”
曾菲敏鼓起小脸,对着虎皮鸡蛋吹了吹,才启唇咬了下去。
李信心觉好笑,平日里,他还没见过她如此乖巧的样子。
曾菲敏没空管李信怎么想,她所有心思都在眼前这颗虎皮鸡蛋上。
贝齿咬下了浓缩发皱的蛋皮,鲜辣的汁水,便被挤了出来,在舌尖晕开,虎皮鸡蛋外表焦香,内里柔韧,这糯实的口感,极好地抚慰了曾菲敏的味觉和心。
“没想到,几个普普通通的鸡蛋,也能做得这么好吃!”曾菲敏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等我学会了,亲自下厨做给母亲吃!”
李信淡笑,“县主一片孝心发自肺腑,想必长公主一定会高兴的。”
曾菲敏冲他一笑,又继续低头啃起了自己的虎皮鸡蛋,待所有的蛋白都吃完了,她才满足地放下了筷箸。
李信问:“县主不吃蛋黄么?”
曾菲敏面前的小碗里,蛋白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唯独留下了一个浑圆的蛋黄,孤零零地躺在碗里。
曾菲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最讨厌吃蛋黄了,又干又无味,实在难以下咽。”
李信轻轻笑了起来,温言道:“县主可能没吃过好吃的蛋黄啊?”
“怎么可能?”曾菲敏不服气,只道:“我自幼奔走于公主府和皇宫之间,鸡蛋的做法我都吃遍了,虽说你这道虎皮鸡蛋颇为出众,可蛋白和蛋黄不能相提并论。”
“无论什么做法,蛋黄就是难吃!”
曾菲敏一想起年幼时被母亲逼着吃全蛋的经历,就越发抵触眼前的蛋黄。
李信没吭声,只用勺子舀起了一勺酱汁,淋到了曾菲敏的碗里,道:“县主不如试试这个?若仍然不喜欢,再放弃不迟。”
曾菲敏垂眸一瞧,辣酱顺着蛋黄一点点地往下流,看起来倒很是养眼。
“好了,看在你亲手下厨的份儿上,本县主就给你这个面子。”
曾菲敏笑说着,便重新拿起了筷箸,她用筷箸轻轻将蛋黄挑开,只用筷箸尖挑起了一点儿蛋黄,徐徐送入口中——蛋黄被焖煮过一轮,眼下又混合了丰润的辣酱,便彻底祛除了涩腥味,一沾唇舌,便瞬间化于无形,只留下了片刻鲜咸,滋味极好。
曾菲敏微微一愣,她仿佛没有尝出味儿似的,又挑起一小块蛋黄,启唇接下。
这一次,她切切实实尝到了蛋黄那软糯沙沙的质感,换做平日,她定然一口吐了出来,但今日这蛋黄很是入味,吃起来恍若油酥一般润滑,反而让她越吃越上瘾。
曾菲敏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吃食,索性用筷箸将余下的蛋黄捣碎,让蛋黄充分和酱汁接触后,便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李信看着她吃蛋黄,低声问:“县主以为如何?”
小小一个蛋黄,顷刻之间便被消灭了,她用手帕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笑道:“比我想象的好吃多了。”
李信唇角微扬,道:“所谓众口难调,一样的菜式,有人喜欢,也会有人不喜欢,还是要试过之后,才能确定适不适合自己。”
曾菲敏跟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李信定定看着曾菲敏,沉声道:“其实,不仅吃食如此,就连人也是一样,若只作远观,不靠近相处,便也很难判断,对方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
曾菲敏瞧他一眼,道:“你这是拐弯抹角地劝我忘了世子哥哥?”
李信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道:“我只是希望,县主不要苦了自己,不试试怎么知道遇不见更喜欢的人?”
曾菲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道:“李信,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自己吧!?”
李信面色一僵,忙道:“县主说笑了,我不过平南侯府庶子,哪里敢痴心妄想。”
曾菲敏却笑得前仰后合,她调皮地眨眨眼,道:“看把你吓的,我方才是与你说笑的!不过,今夜过去,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后我就不欺负你了,怎么样,是不是受宠若惊呀?”
曾菲敏笑得狡黠,李信便也放松了几分,“嗯,多谢县主……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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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山的一夜很快过去,翌日一早,众人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李承韬驾着马车,他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前方骑马的李承允,口中念念有词:“不对劲,二哥今日很不对劲。”
李承允拉了拉缰绳,一扬眉,问道:“什么不对劲?”
李承韬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道:“二哥今日一出门,面上的笑意就没停过,若非得用一个词形容,那便是‘春风满面’啊!”
李承允嘴角一勾,面上笑意更甚,“有么?我觉得和平时里也差不多。”
“差远了!”李承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他看来,二哥平日里不苟言笑,几乎是生人勿近的状态,但今日却很是不同,“二哥,你最近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了?”
李承允笑道:“我能有什么喜事,最近的一桩喜事,还是和你嫂嫂成婚……”
一提起苏心禾,他便想起昨夜凉亭里发生的种种,不禁又弯了唇。
李承韬一眼看穿,笑着点破他:“原来,是因为嫂嫂啊……二哥这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是不是嫂嫂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李承允含笑答道:“你就知道吃,还是想想落下的功课如何是好吧!”
李承韬无奈地摇头,“太学的功课,哪有念完的时候?还不如直接入伍,上阵杀敌呢!”
李承允:“若是不念书了,母亲就该给你安排婚事了。”
李承韬笑嘻嘻道:“这不是还有大哥么?”
李信骑着马,悠闲地踱着步子,不慌不忙地开口:“休要拿我当盾牌,我并无成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