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作者:别雀      更新:2024-04-21 15:03      字数:1995
  “他不就是帮你拍了一部电影吗?你想要我能让你拍一百部!你写不出来我找人帮你写,别说一部红湖村,想拿什么奖我都能送到你手里!——许方思,说老实话,你只是把他当救命稻草了吧,你对他根本不是喜欢吧?是不是只因为他帮你拍了电影?还是你也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靳惟笙语气激动地说着:“我其实想过,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要是他转学去你们高中的时候我也去了就好了,可能你也会喜欢我呢?”
  靳惟笙沉迷在自我的幻想中迫切地想要许方思的肯定,可是许方思开口:“不会的。”
  靳惟笙蹙眉不快自己的幻想被打断,梁迢赶来的脚步亦是一顿,也想听许方思要说什么,毕竟他对许方思情起于一见惊鸿,却始终不知道许方思是怎么肯那么傻地放弃自己的作品来维护他的,甚至他觉得靳惟笙的话是有可能的,许方思只是把自己当作完成愿望的寄托。
  但是许方思无意和靳惟笙讨论感情的由来,他很直接地阻断了靳惟笙的那些如果:“就算是,可是当时出现的就是梁迢。”
  就算他喜欢的是十七岁晚上那个羞恼之下问他借肩膀的alpha,就算他喜欢的是出现在焦头烂额夏天的梧桐影里的清朗少年,就算他喜欢的是二十三岁尽其所能为他完成愿望的人,就算他喜欢的是纯粹地喜欢电影和许方思的人,就算他的喜欢有这么多前提条件,可是满足这些条件的最终只有一个人,是梁迢。
  梁迢就是梁迢。有缺点的是梁迢,为了许方思去做违背本心事情的是梁迢,患得患失的是梁迢,绝不放手是梁迢,许方思喜欢的是梁迢。
  靳惟笙有一段时间病态般执着于寻找许方思和梁迢的过往,事无巨细地复刻那些琐碎的日常,又在面对许方思不耐烦和抵触的时候愤怒不已,对许方思大发雷霆和动手,妄图用暴力手段驯服许方思,但许方思面对他的时候也仅仅是多出恐惧的表情。
  “梁迢有什么好的?他不还是删了你的名字也没来带你走?你要是早点想通,怎么会吃那么多苦?”靳惟笙依旧愤怒不已,但他这些话许方思一个字都不认可。
  靳惟笙死盯着许方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许方思则更加困惑地看着靳惟笙:“你希望我怎么样呢?”
  靳惟笙布满伤痕的手抬了抬,依然被束缚住,他有点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的眼里除了梁迢,看不到其他人吗?”
  “……靳惟笙,你真的很奇怪。”许方思在听到许妍自杀那一段的时候心口窒息蹲到了地上,此刻不由往前了一些,许是对话实在精彩,连记录的两位军官都有些专注,许方思握着口袋里的手术刀说:“你这种人,凭什么觉得会有人喜欢你呢?”
  这话许方思说过不止一次,靳惟笙次次都愤怒不已,今天亦是,椅子在地上拖拽出惊人的声响,被铐住的双手有一边挣开了,血液滴滴答答洒了一地,紧接着按着许方思的脖子紧紧掐住——这才是靳惟笙想要见许方思的目的,他不信,这样他还得不到许方思。
  桌后两人反应过来大步冲过来阻止的时候靳惟笙忽然怒吼一声,在那之前许方思高举挣扎的手里银光一闪而逝,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二人一怔,随后,蓄谋已久的薄而锋利的手术刀已经直直插在了靳惟笙心脏处,刀片只有寸许,可是大力使得刀柄陷入大半,只剩下一个尾端亮在空气中。
  很短的一瞬间,凉意沁透胸口,紧接着是温热的液体溢出,靳惟笙低头看了一眼看到银亮的刀柄,他吐出一口血,没有理会胸口的刀,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掐在许方思脖子上的手收紧,忽然枪声响起,靳惟笙向后仰下,困惑地看向桌后,枪还在桌上,看管他的两个人同样惊恐不已。
  倒在地上的时候,靳惟笙后知后觉看向门口,梁迢拿着枪对着地上的人又补了两下,胸口大腿处传来巨大痛意,紧接着梁迢冲过来抱起许方思,他愤怒极了,想要抢回许方思,可是没有一点力气支持。
  濒死前极度的寒冷中,靳惟笙不甘地睁着眼睛望着半跪下来问许方思有没有事的梁迢。
  凭什么,他们都一样,凭什么最后还是梁迢得到?
  他不甘心,奋力拔出胸口的刀向着背对自己的梁迢扎下去,才刚缓过来一些许方思忽然爆发出力气扑倒梁迢,于是那刀竭尽全力地刺下,最终却只无力地落在地上,印出几个血印,很快被淌满的粘稠血液覆盖。
  靳惟笙眨了眨眼,痛感也在消失,他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力气质问许方思为什么不能也喜欢他了,然后听到许方思虚弱沙哑的声音:“我杀了他。”
  听觉也消失,他终于失去生息。
  第72章 让我偿命吗?
  靳惟笙的血喷了许方思一身满手,梁迢的西装里是浅色的衬衫,他本来不想弄脏,刚才为了扑倒梁迢不得已抓了他一身脏污,梁迢四处检查他有没有别的伤口,小心翼翼护着他的脖子,许方思说:“我杀的。”
  梁迢说:“我开的枪。”
  很快,持枪的警卫挤满房间重重包围住二人,靳惟笙被一枚子弹打穿主动脉心脏停搏,象征性地送去抢救,宁岩被忽然的枪声和短时间内警戒的灰楼吓了一跳,很快速地上楼找到靳惟笙所在的审讯室,紧接着就看到染满血的担架和窗边的血泊里抱在一起的人,他头皮一炸,听到二人的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生无可恋,捂着额头靠墙叹了一口气,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