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明白她跟苏酥这样的状态不对劲，但不知道始末，就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已经明显到宁青园都看出来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可是你们看上去很奇怪啊。”宁青园没谈过恋爱，但是她直觉苏酥和陈嘉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太像热恋中的人。
  以前两个人干什么事情都恨不得黏在一起，现在话少得可怜，有时候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挪开，不知道额还以为两个人私底下关系不好呢。
  不过两个人不愿意说，宁青园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今天就是想邀请你们去我们家做客的，今天我妹妹成年了。”
  苏酥闻言，一下子从自己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啊？我不知道啊，我都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
  “用什么礼物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宁青园摆摆手，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苏酥就没见过这样当姐姐的：“你真的是亲姐姐吗？谁过生日不想收到礼物？”
  宁青园那叫一个冤枉啊：“是我的问题吗？我过生日她不也从来没送过我礼物吗？”
  苏酥倒是没有想过有这样的原因，她沉默了一阵，说：“我总归是要送礼物的，我可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带就去参加别人的十八岁生日宴会。”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买个东西就回来。”
  陈嘉跟在她身后：“我跟你一起。”
  她抬头，对上陈嘉一如既往冷静的眼睛，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吧。”
  “嗯。”
  两个人逛着商场，忽然透过橱窗的玻璃看见外面下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很碎，接触到实物，一瞬间就化成了水。
  苏酥和陈嘉隔着透明的橱窗看了一会儿，玻璃上起了一层水雾。
  苏酥忽然想到可以送什么东西给宁青可乐。
  “走吧，一会儿出去可以看个够。”
  陈嘉点点头，却没有动，她原本放在羽绒服口袋里的双手伸出来抓住苏酥冻得有点泛红的手指。
  “走吧。”
  苏酥动了动，陈嘉还是紧紧地捏着她的手，温暖的体温一点点把她冰凉的手指暖热。
  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眶一热，憋了好久的话，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有可无？”
  陈嘉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让苏酥这样认为。
  “为什么这样想？”
  “你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我没有那么聪明，很多时候我都想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根本不是要回家对不对？”
  陈嘉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却没有想到平日里神经大条的苏酥有时候心思却细腻得可怕。
  苏酥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她吸了吸鼻子：“你不回家那你是要去哪里？你不会真的出轨了吧？”
  只是想到这个猜测，苏酥就忍不住落泪。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暗戳戳地喜欢了那么久，把自己都快憋成疯子了，好不容易把陈嘉搞到手，结果陈嘉却背着她这样那样。
  陈嘉看着她的眼泪，慌了神。
  “你最近就一直在想这个？”
  陈嘉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偷偷买了一张车票，就差一点被女朋友打上出轨的标签。
  她一只手给她擦眼泪，一只手微微举着，像小学生回答问题那样。
  “我可以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苏酥的声音黏黏糊糊的：“你说。”
  陈嘉抿了抿唇：“我没出轨。”
  “还有呢？”
  “我的确要请三天假。”
  “还有呢？”
  “等我回来跟你解释。”
  苏酥深吸了一口气：“那就等你回来再跟我说话，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她一把推开陈嘉，有些生气地怒吼。
  她看着陈嘉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和爱人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她以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之后，就是所有的问题可以共同面对，两个人也不会有秘密。
  可陈嘉有事情瞒着她，她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陈嘉却还是不愿意跟她坦白。
  她很失望。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骗你，等我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陈嘉在她身边解释，但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不管陈嘉在她身边说什么，她都视而不见，给宁青园买好礼物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陈嘉跟在她背后，她也不赶，反正就当看不见她这个人似的。
  她们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雪也越下越大，呼呼的雪风刮在脸上有些疼。
  红砖铺成的地面上湿漉漉的，稍不注意就会打滑，苏酥走得很慢，陈嘉就跟在她背后，直到走到宁家门口。
  她们站在门口摁了摁门铃。
  宁青可快步出来给她们开门，头上还带着生日快乐的皇冠。
  苏酥愣了愣，忽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早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宁青可笑了笑，把头上的皇冠摘下来。
  “没有啊，谁说你来晚了？现在也才七点，我好多同学都还没有过来呢，我就是闲得无聊所以先戴上了。”